「你說我們現在咋辦?」白鴉悶得要命,隻能抓住身邊唯一能陪他說話的北漂不放,逼他說話。

「……」北漂靠在樹上,怔怔地盯著水池發呆。

「你看到美人魚了嗎?」白鴉見自己完全吸引不了北漂的注意力,不由怨念道。

「撈魚網。」北漂伸手道。

白鴉摸出撈魚網給他,北漂一下撈了條魚上來。白鴉撇撇嘴,收拾周圍的枯枝準備烤魚吃,剛端出湯鍋就被北漂阻止了。

「難道你要生吃?」白鴉驚悚問道,「雖然你是狼人你也好歹擺脫獸性了吧,生吃什麼的容易長寄生蟲。」

「你看它的眼睛。」北漂拎著活蹦亂跳的魚的尾巴說道。

「我從它的的眼裏看到了對飛來橫禍的不甘和不想被吃掉的求生欲望。」白鴉正色道。

「……」

「好吧,我看到它的眼睛退化嚴重。」白鴉撓頭道。

「然後呢?」北漂還不依不饒地讓魚停留在白鴉麵前,魚兒亂晃,撒了白鴉一臉水,白鴉懷疑這才是他的目的。

「長期的黑暗環境對視力有巨大的不良影響。」白鴉正色道,然後哀叫一聲,「我不要在這裏待一輩子啊,我的水靈靈的狗眼會瞎的!」

北漂的眼角抽搐,咬牙切齒道:「瞎了才好。」

白鴉鬧夠了,盤腿坐在地上撓撓頭說道:「我記得前不久我們才吃過這種疑似白內障的魚。」

北漂沒耐心和他繼續玩猜謎遊戲了,直接說道:「這裏的水池可能通到綠洲。」

白鴉撇撇嘴:「我們從綠洲走到這裏至少花了十分鍾,你覺得我們能憋氣十分鍾遊過去?」

這裏是地下,綠洲的水池大概是從這裏的地下暗河一路流過去的,雖然是通的,但是地下很可能沒有換氣的地方。

北漂揚了揚手裏的水囊。

「水囊也沒法把水全裝進去了,又不是西遊記……」白鴉咕噥道。

北漂用不可救藥的眼神看著白鴉,好像他是一塊朽木,上麵長滿了小蘑菇。

白鴉被他看得心虛,低頭不吱聲了。

「用這個裝上空氣,多裝幾個或許能撐到綠洲。」

白鴉眼前一亮,死命點頭,掏出十幾個水囊倒幹淨水充氣,歡欣鼓舞準備逃離服刑地,地上的世界比地下的世界可誘人多了,太陽啊,吾命!

「……」

————我是覺得《吾命騎士》十分萌,大愛審判騎士長的分界線————

冰冷的地下暗河,水流浸沒全身的時候白鴉忽然有種恐懼感,可是北漂已經拉住了他的手,帶著他一路往前遊。

白鴉努力在水下睜開眼,可是水底是濃重的黑色,根本看不見光芒,北漂也隻是扶著石壁摸索著前進。

白鴉不會控製呼吸,憋不住了就拿水囊換口氣,很快水囊裏的空氣就渾濁起來了,冰冷的水讓白鴉忍不住顫唞,情不自禁回憶起在地下城掉進寒潭後的感覺,冷到了骨子裏。

被北漂緊握的手傳來了微薄的溫度,他握得很緊,像是執著著要抓住什麼。

到底是什麼呢?他也不明白。隻是一樣緊緊回握北漂的手,像是抓緊救命的稻草。

確實是救命的稻草。

水囊一隻隻失去了換氣功能,白鴉隻能摒氣任由HP下降,可是這樣也撐不了不多,窒息造成的HP下降會越來越快,最後根本來不及用紅水補上,至少得換一口氣才能止住這種瘋狂掉血的勁頭。

四周除了黑暗和陰冷的水什麼都沒有,還有北漂的手。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似乎久到了他的記憶都開始錯亂,像是人死去前回放的走馬燈,一幕幕疊加一幕幕滑過眼前。

緊緊回握著北漂的手也鬆了下來,忽然北漂猛地拉了他一把,白鴉感覺腦袋撞上了一塊不夠堅硬但是足夠彈性的「岩石」,一下子清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