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中睡覺沒啥區別,一樣是讓大腦和身體休息,但是玩家們因為習慣因素很少在遊戲裏睡覺,畢竟帶著個遊戲頭盔睡覺,第二天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容易發現腦袋上出現了一圈箍紅的印子。
白鴉帶來的寢具是單人版的,兩個大男人睡顯小了,不過白鴉十分識趣地表示還有一條被子也可以當墊被,省得兩人睡太擠。
北漂反正是不置可否,看白鴉瞎折騰。
晚上睡覺的時候,白鴉睡得倍兒香,完全沒有擇床的毛病,多一個人一起睡也沒障礙,小時候他常和白刃一起睡,睡習慣了。白刃比較糟糕的一點是還會打呼,雖然聲音不大,但是也給白鴉帶來了極大的困擾,以至於白鴉常常威逼自己的弟弟清醒到他睡著了為止。後來處於正中二年紀的小白忍無可忍,把大白踢下床(大誤),讓他自個兒去睡沙發了。再後來白家爹媽看不下去了,給兩人分房間睡,終於和平了。
半夜時分,白鴉忽然醒了,他似乎聽見了笛聲,可是清醒的時候又聽不見了,他懷疑是在做夢,可是又覺得夢裏應該沒有聲音。
帳篷並不是完全的不透光,有個劃開的布窗,忘記將拉鏈拉上了。月光從縫隙中透了進來,微微照亮了帳篷。
遠處此起彼伏的狼嚎聲讓白鴉分外緊張,小心翼翼爬起來去窗口看看,生怕狼衝進來襲擊——他壓根兒忘記這個帳篷的耐久度很不錯了。
結果因為忘了身邊躺著的還有一個狼人先生一腳踩在人家的身上,自己也被拌了一跤,摔得七葷八素的。
「怎麼了?」黑暗中北漂的聲音響起,帶著一點睡意,低沉而磁性。
白鴉發現聲音離他的腦袋很近,再一扭頭,唇上一軟,像是擦到了溫暖的皮膚。
白鴉驚了,一躍而起戰戰兢兢地問道:「親到哪了?!」
「……」北漂頓了頓,「臉。」
「……算了,反正清白早沒了。」白鴉撓撓頭說。初吻這玩意兒,他好像是獻給小白了,和非親屬的初吻,似乎是獻給一匹狼了。
北漂的臉在黑暗中抽了抽,又淡定下來了。
「外麵狼叫得好歡,這是要開party嗎?」白鴉扒在窗口往外看,除了月光和密林什麼都沒有,「還是說春天來了大家都比較……嗯,那個,精蟲上腦?」
「……」北漂本著人道主義精神沒有把某人拖回來按到床上讓他繼續睡,省得他亂說夢話。
「北漂你要出去和你的同類們一起哈皮一下嗎?」白鴉回頭問道。
「我倒是想讓你出去和它們親熱親熱。」北漂咬牙威脅道。
白鴉立刻往後退了一步緊張道:「人·獣什麼的最討厭了!」
說完又急忙擺擺手說道:「北漂你是個好同誌,雖然不幸淪為狼人,但是不算在獸類的範疇內哈。」
「……」好同誌、不幸、淪為、獸類……
鑒於白鴉的用詞實在很難讓人容忍,北漂抽了抽嘴角,拉開帳篷鏈子出去了。
「你去哪?」白鴉從布窗子裏麵探出腦袋來問道。
「冷靜一下。」
結果沒走出多遠白鴉追上來了。
「你來幹嘛?」北漂扭頭問道。
白鴉嬉皮笑臉道:「我也來冷靜一下。」
其實他是怕一個人在帳篷裏被群狼給分而食之了。
一百三十五•龍之穀(三)
夜晚的叢林也不是寂靜無聲的,林間的小蟲子發出唧唧吱吱的叫聲,間或遠處傳來一聲狼嚎,然後此起彼伏的狼嚎聲就生生不息了。
聽得白鴉一陣哆嗦,趕緊揪住前麵的狼人先生一把挽住人家的胳膊死不撒手。
「你做什麼?」被強行挽住手臂的北漂出聲道。
「太黑了我怕你被絆倒。」白鴉理直氣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