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鴉貧嘴實在是自取其辱,他一個人能自說自話十分開心,一切妄圖和他進行健康積極向上有愛聊天的人都會被打敗。

「北漂北漂,為什麼你總是這麼淡定?」白鴉追著他問道。

「……」習慣了。

「其實這樣很不好,你看小白也越來越麵癱越來越會裝死,一定是跟你學壞的,你要做起好榜樣啊,長嫂如母嘛。」

北漂整整花了半分鍾才弄明白白鴉的意思。

長嫂如母?!!

凸。

一百六十三•月國(六)

不管怎麼折騰兩人還是往龍之穀前進了,從古魯丁城到龍之穀之間都是丘陵和叢林,兩人走的速度也不快,權當邊走邊玩了——當然這個「玩」聽起來比較可疑。

「其實我覺得還是從奇岩城去龍之穀比較好,路不遠,還可以順道去看看蜉蝣子……」白鴉說著突然想起了蜉蝣子已經和夏狂刀回東方大陸去了,「對了,我好像忘記和你說了,你師父和蜉蝣子回東方大陸去了,還和我來告別過。」

「嗯?走了?」北漂聽起來也不怎麼留戀他師傅的樣子。

「嗯恩,他們來薔薇城和我告別過,那個刀穗就是傳話費來著。」白鴉指了指北漂背上的大夏龍雀刀的刀穗說道。

「……」怪不得他一直覺得這玩意兒眼熟,原來是他師傅的刀穗。

「你覺得好不好,有沒有辟邪旺桃花的作用?」白鴉眨巴眨巴眼睛問道。

「……」能辟邪就把這家夥給避了吧,至於桃花……算了,他眼前就這麼一朵,再旺起來會死人的。

「喂,我這是熱情周到的售後服務啊,你別老是裝著沒聽見,你裝聾作啞的本事真是一流。」白鴉感覺到自己被忽視了,沒好氣地說道。

「你自說自話的本事也很一流。」北漂終於開口道。

「沒辦法,你話這麼少我再不話癆一點我們豈不是很悲劇?你省略號來我省略號去,大家還看什麼啊,一點互動都沒有……」白鴉開始滔滔不絕地批判某人時不時的裝聾作啞行為,然後闡述了一下多多說話的好處——紓解心理壓力啊,鍛鏈口語水平啊,打法無聊時間啊……

迎麵跑來小怪兩三隻,北漂無奈地迎了上去一刀一個,大概是從白鴉那裏來的怨氣太深重了,他又不能把白鴉這家夥按在地上打屁股,隻好發泄在怪物的身上了。順利解決後收刀歸隊。

白鴉突然不說話了,默默地看著他,眼神有說不出的詭異。

「怎麼了?」北漂一挑眉,居高臨下地看著白鴉。

「北漂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很想用那刀在我腦袋上來一下?」白鴉戰戰兢兢地問道。剛才北漂刀中的怨念深重得都快實體化了,看著北漂一刀把怪物的腦袋給切了,他無端覺得脖子一涼。

北漂沒回答,直接抽出長刀刷地向白鴉一刀劈來。

白鴉大叫一聲抱著腦袋蹲在地上。

刀停在了他的喉嚨前。

白鴉睜開眼就看見下巴下麵那明晃晃的刀子。

「動刀動槍的很危險啊,收起來吧,啊哈哈,收起來收起來。」白鴉幹笑著說道。

北漂反握刀,刀背緩緩往上抬起了白鴉的下巴。白鴉努力眨眨眼睛企圖用水汪汪的眼睛表達他很乖很聽話,絕對不亂說話,以此打動拿刀並且暴走的家夥。

「再囉嗦,就從這裏——」北漂把刀停在白鴉的臉頰上,「劃到這裏。」

「……你想毀我容?」白鴉喃喃道,「其實北漂你也長得很帥,不必嫉妒我偶爾展現出來的英俊瀟灑。」

刀身一顫,險些把白鴉給破相了。

白鴉眼一閉又叫道:「都說了是英俊瀟灑是『偶爾』的了,大部分時間我都很猥瑣的!」

白鴉聽見耳邊響起了一聲歎息,聲音很近,睜開眼,北漂就蹲在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