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拍著手掌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笑道:“真是個好奴才,可惜呀,跟錯了主子。”
“逸王,我家爺一向待你不薄,為何你要這樣對他。”景雲氣憤的看著一臉得意的端木昊澤,看著他行走自如的雙腳,內心怒道:他果然是好了,隻是還在欺騙爺對他的信任,可惡。
“哼!那是因為他以為我是個瘸子,本來,我也想放過他,可惜……事不如人願。隻能怪他生錯帝王家。”端木昊澤冷笑一聲,示意的對著身邊的錦衣衛揮了下手指,道:“快把刺客拿下。”
景雲脫下外套,小心的背起端木昊天,將他與自己緊綁在一起,拔出手中的劍,一步步的後退。
“還不快上!”端木昊澤不耐煩的大喊一聲,錦衣衛們紛擁而上,拿起手中的武器向景雲砍去。
轉眼間,景雲身上受了多處傷痕,倘若不是背著端木昊天,他早就逃離。
“該死。”見背後的端木昊天還是被砍了一刀,而低吟一聲,他隻好咬緊牙關,殺出一條血道。
“都是群廢物,不用追了。”端木昊澤見人逃了,憤怒的甩了下衣袖,轉身離開,心裏暗道:那老家夥臨終前說的話是什麼意④
“爺,沒用了,景雲……知道自己時辰已到,隻希望蕊兒能……好好照顧……爺……”景雲含笑的說完最後一句話,頭無力的低垂在他的肩膀上,手中依舊緊緊抓著那封信。
“不,景雲,爺一定要救活你,你不能睡。”端木昊天頓時百感交集,當初生母離去的情景,黎雪琴之死,皇上駕崩的噩耗,全都湧上他的心頭。腳下的步伐更加迅速,他怒嚎一聲:“為什麼?”衝進了百花穀。
原本正在采集藥材的金蕊被那熟悉的叫喊聲嚇了一大跳,令她恐懼的是那聲音是如此悲哀。直到看到一個全身是血的身影衝了進來,她方才放下手上的籃子,向他跑去。
“怎麼會這樣?”她離開的時候,一切都還好好的呀。
“快,快,快救救她。”端木昊天放下背上的景雲,一把抓住金蕊的手臂,將她扯到景雲身邊。心裏不停念叨著:金蕊是神醫,她一定有辦法救活景雲的。
“好~!”顧不上手臂傳來的疼痛,她急忙檢查起景雲的身體,顫唞的手撫過他的每一處傷口,有些已經開始凝疤,全身蒼白,除了那些幹枯的血跡,似乎找不到一絲血色。
“抱歉!我救不了他。”金蕊低下頭,傷心的哭了起來,她是神醫,卻救不了一個曾經待自己猶如親人的好友。
“你是神醫,你怎麼可能救不了他?難道你還在恨我當初那樣對你,所以報複我嗎?倘若你恨我,就拿把刀殺了我,為什麼不救他?”端木昊天眼紅耳赤的看著她,說話開始語無倫次,激動得熱淚盈眶,他拿起景雲的劍放在她的手中。
“倘若殺了你,可以救他,我會那麼做,可事實就是不可能,景雲已經死了,他全身上下都受了極大的創傷,他是血流過多而死的,我不懂他為何可以支撐那麼久,你好好想想,他臨終前是怎麼跟你說了,難道你想讓他白死嗎?”盡管她不在場,可她相信,唯一能讓景雲為他付出生命的隻有眼前的人。
“夠了,你什麼都不知道。”端木昊天握緊拳頭的手,激動的敲拔著地上的雜草。對天哭喊著:“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說著,他拿起邊上的劍,準備自縊。
“不要!”金蕊見狀,急忙赤手抓住那把劍,一陣刺痛,她的血覆蓋了劍上麵的血跡,滴落在草地上。
“你……”端木昊天放下手中的劍,撕下衣角,笨拙的包紮她手中的傷口。
“我沒事。”金蕊看他神色如此緊張,心中冰封的一角,開始溶化。她是否可以當作其實他也在乎自己?
“你個笨蛋!你幹嘛要那麼做?為什麼不讓我去死?我是個禍害!”端木昊天包紮好她的傷口後,忍不住對她大喊一聲。
“或許,我真的是個笨蛋也不成。”金蕊看著自己的雙手,忍不住苦笑了起來,確實,她是無法恨起眼前的男子,是何時會有這感覺?是剛才見他自殺的時候?還是更早之前?
“你!”端木昊天睜大雙眼,看著她那絕色的臉,過往與她的回憶一下子湧了上她,她的一顰一啼,何時如此深刻的印在他的腦海裏。
殘酷的真相,溫柔的蕊兒
端木昊天一把拉住金蕊的手,將她扯入懷裏,低呐著:“蕊兒,求你,別離開我。”他的手顫唞得幾乎想將她揉入體內。
金蕊任他抱著自己,安靜的點了下頭,手緩緩的回抱著他,笑道:“我答應你,你也要答應我,別再自責,更別想傷害自己,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