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慢慢的,各自在各自的生活裏逐漸淡去,她想她終是會記得瀟瀟的,在以後很老的時候,在快要死去的時候,也許她終是會記得瀟瀟的,畢竟是曾經那樣愛過的人啊,隻是現在,對大家都不好,不是嗎?她說她嫁給柏文初是有苦衷的,她質問她什麼苦衷,她又不說,她說等她一年,說實話,她當時聽到的時候是有氣的,她夏念笙,在淩瀟瀟的心裏,又到底算什麼呢?她高興就叫她等,不高興就讓她滾,可是後來她冷靜下來,不禁也安慰自己,甚至還存著一絲僥幸,想著反正也就一年而已,這一年,她又不會再和誰談戀愛,就看一年之後,她怎樣吧,她在心裏有這樣對自己說過的,隻是那這一年,兩人就別再見麵了,別再糾纏在一起,這樣在一起算什麼意思呢?偷情?自己成小三?她想想就覺得可笑。
夏念笙喉嚨有些幹,於是一口一口地喝著啤酒。
“你什麼時候去台裏?”淩瀟瀟走過來,挨著她坐在沙發上。
“今天休班。”兩人靠得很遠,中間似乎還可以坐下一個人。
淩瀟瀟拿起桌上夏念笙喝過的啤酒又飲了一口。
“你那個室友呢?”淩瀟瀟突然想起席慎之,環顧四周看了看。
“去上海參加畫展了。”
“你們,很好?”瀟瀟眼中閃過一絲不容察覺的妒意。
“還好吧,一般,她那個人,熟了之後也沒那麼難相處。”夏念笙隨口說著。
“你不會真的是喜歡上她了吧?”淩瀟瀟回轉目光,臉色突然冷了下來,夏念笙很是受不了她這樣的表情,似乎她和誰交好是犯了多大的罪孽一樣,她們分手了,她已經結婚了,她嫁人了,幹嘛要來幹涉她交朋友的自由,更別說她和席慎之根本就什麼都沒有。隻是瀟瀟一激她,她就賭氣般說著:“我喜不喜歡她,關你什麼事?”
“你不能喜歡她的,這輩子,你除了我,不可以再喜歡任何一個人了。”淩瀟瀟側過身,她眼裏的光亮,仿佛最薄的紙片,一戳就會碎,夏念笙試圖在她明亮的眸子裏看清自己,看到自己的影子。
“瀟瀟,我們別再吵了。”夏念笙長歎一聲,起身開門。
她竟然趕她走,她起身,砰地一聲將門重重地關上,她太用力,右手不小心碰到櫃台上翻過麵的相框,玻璃相框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照片上是夏念笙和席慎之上次一起旅行時拍的,照片裏是一片花海裏,夏念笙衝著鏡頭做著鬼臉,歪著頭靠在席慎之肩頭的照片,淩瀟瀟低□去,照片裏的夏念笙笑得很開心,玻璃碎片小心翼翼地繞開她的手,她伸手去撿,夏念笙撥開她的手,隻怕那些玻璃渣紮到她的手,隨將照片取了出來,卻不知什麼時候瀟瀟竟是將一片玻璃碎片放進了衣兜裏,她起身,在櫃台上翻看著一旁的相冊,那裏有許多夏念笙和席慎之一起照的相片,相片裏席慎之淡淡笑著,有時無奈地任由夏念笙掐著臉,她一張一張地翻,那手竟僵直在半空,翻不下去,夏念笙無奈地任由她翻著,突然她像瘋癲般將那一張張照片撕碎,每一張,都似用了很大的力氣,相冊裏的,隻要是和夏念笙和席慎之在一起的,都被她撕了個遍,念笙驚訝地按住她的手,“你這是幹嘛?”
她自是不管她,依然拚命地撕碎著那些照片,夏念笙和她爭執著,她撕得更厲害,撕到手指生疼,後來念笙也不顧她,隻垂著兩手在一旁看著她,她撕累了,頹然坐在一堆碎片之中,低著頭,長睫一顫,竟是落下淚來,“不準,我不準你喜歡其他人,我不準。”她哭出聲,仰起頭,眼裏有淚,望著孑然無奈站在一邊的夏念笙,她從冰涼的地板上起身,拉住夏念笙的手微微顫唞,她越來越害怕,越來越擔心,她拉著夏念笙,拚命朝她懷裏躲,她的唇瓣開始在念笙的唇瓣上遊弋,她一遍一遍地親她,她那樣怕,怕念笙根本不能等她一年,怕一年之後,她的夏念笙已經不再屬於她,她為什麼就不願意等她?她一步一步緊逼,念笙一步步地後退,她躲閃著,躲閃著淩瀟瀟瘋魔般的吻,她似瘋了般拽著她,一遍一遍地在她身上親吻著,念笙氣息有些急,卻還是推開了她,眼裏有不忍卻仍是無奈。
隻是瀟瀟自是完全失去了理智,她的手在自己的領口間遊弋,一顆顆解掉自己的扣子,她的外衣被她扔在沙發上,她脫掉了身上之物,解掉了內衣扣,就那樣赤.裸裸地朝念笙走過去。她竟是著魔般攀上了念笙的身子,她的身子微微發著抖,似是用足了所有的力氣,念笙渾身都軟了,她的身子溫熱就這樣貼了上來,她在她的耳垂邊吹著熱氣,她四處找尋著她的手,她緊握著念笙的手,在她雙腿間來回摩挲著,她的口中漸漸溢出或輕或淺的呻.吟,念笙意亂情迷,卻還保持著最後一份理智,瀟瀟竟然捉著她的手朝她兩腿之間去,她輕碰上那柔軟毛發,突然觸電般縮了回去,猛然推開瀟瀟,她額頭上冒著細汗,雙腿僵硬地從沙發上將她的衣服一層一層重新穿在她的身上,她將那些衣物搭在瀟瀟的身上,觸上她有些冰涼的肌膚,“別著涼了。”
淩瀟瀟一聲不響地穿上衣服,眼神中一潭死水,隻背過身去,一顆一顆地係上扣子,夜很涼,再涼比不上心死,最絕望也就是這樣了吧,厚著臉皮將自己脫光了呈現在別人麵前,竟是被拒絕,她低著頭,雙手揣在衣兜裏,不小心觸到了那片玻璃碎片,嵌進了指甲縫裏,她衝夏念笙燦然一笑,“我回去了,文初快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