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心意就行了。”

瀟瀟點了點頭,一時,兩人皆無話,瀟瀟神色有些疲倦,躺進沙發裏,緩緩地說到,“我那天晚上喝多了,現在沒什麼事了,都過去了。”

“和夏念笙有關?”沐芷直盯著她的目光問道。

瀟瀟手中的水漾出來,拿過紙巾擦了擦,裝著不經意地回道,“怎麼可能?和她有什麼關係。”她的眼神躲閃著。

“我沒有其他的惡意,我隻想你過得好一些。”沐芷挪了挪身,握著淩瀟瀟的指尖,她的指尖冰涼,瀟瀟心頭一涼,竟是不知沐芷何時知道了她和夏念笙的關係,隻是那一刻,她卻不想再多做隱瞞,簡單地說了些,再加上沐芷自己的猜測,將所有的事都還了原,隻是關於她為何要嫁給柏文初,她隻說家裏壓力就沒多什麼。

沐芷想著下午淩瀟瀟的神情,心中不免有些擔心,總覺得隱隱有些不安,卻又不知那絲不安來自何處,夏念笙淡淡聽著沐芷的述說,卻也沒接話,隻倚著頭,待沐芷說完,她也隻是看了看她,沒有再說話。或許,關於淩瀟瀟,從今而後,真的和她無關了。

☆、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席謹之萬萬沒有想到的倒是淩瀟瀟主動找上了門,那天,她還在嘉禾集團,從報刊架上取下那本雜誌,醒目的標題,淩瀟瀟酒醉後的模樣做了封麵頭條,她坐在辦公室,一邊抽著煙,一邊翻閱著雜誌,香煙在指尖緩緩燃燒著,淡淡的火星苗子微微閃爍,隻沒過多久,指尖上的煙灰欲墜,席謹之沒說話,隻是仔細地翻看著那些報道,而後合上雜誌,一手撐著腮,似是沉思,淩瀟瀟的短信就是這個時候到的,席謹之翻開手機,“你沒有什麼要問的嗎?”

席謹之看了看那短信,合上手機,茶幾上有秘書剛砌好的茶,紅茶嫋嫋的熱氣充斥著整間辦公室,有人敲門,門緩緩推開,席行之拿著一疊文件走進來。

自席謹之回來之後,沒多久,席行之就自動將嘉禾集團的董事長一職轉到了席謹之那裏,在這一點上,席家一直傳統,席公權更是秉承著長幼有序的原則,以至於柏寧突然去世,席謹之沒過多久突然失蹤,席公權大發雷霆,找遍了許多地方,都找不到席謹之的影子,無奈,嘉禾集團的大小事務隻好都交給席行之打理,席謹之剛回來那會兒,有天晚上,在席公權書房,席謹之呆了一夜,最初,書房裏沒什麼動靜,而後是劈裏啪啦的硬|物著地的聲音,間或夾雜著席公權的怒吼,席行之在門外緊張地聽著動靜,卻更是不敢輕易打擾,席家家教嚴厲,據說席家以前也沒什麼錢,席公權年輕的時候在上海灘打拚,又南下深圳南洋各地方,有現在的家業實屬不易,席公權一心想得子,奈何不小心就過了花甲之年,著實有些有心無力,隻是對席母卻是從一而終,這麼長時間,也從未聽外麵有其他女人找上門來過,到最後,席公權也不得不放棄,見三個女兒都像模像樣,不覺也放下了那個心思,卻哪知這幾年,自從四年前,席謹之突然失蹤,杳無音訊,這一兩年,席慎之又愈發地任性,也就行之聽話也懂事,很本分地將嘉禾集團的大小事務接管了過來。

據說那晚在書房,席公權用煙鬥砸破了席謹之的頭,而後終究還是原諒了長女,並將席行之召喚進書房,將嘉禾集團所有的事務都轉由席謹之掌管,行之自是喜樂,點頭稱是,席謹之捂著頭在一旁瞪著她,自此,嘉禾集團的掌門人開始重新由席謹之掌舵。

“康輝集團這周要租用嘉譽會所,從周五到周日,康學乾要親自找你詳談具體事宜。”席行之坐在沙發上,向席謹之彙報著,謹之手裏拿著打火機,有一搭沒一搭地轉著最好看的弧度。

“優品城的施工進展,你要不要去看看?”

席謹之還回想著雜誌的報道,完全沒聽清席行之的話。

“姐?”

“啊,這些,你能處理的都你去好了。”席謹之收拾了行裝,看似要出門的樣子。

“可是康學乾指明要見你。”行之拉住她。

“康學乾?他是誰啊?他想見就得見啊,再說你去和我去有多大的區別,別忘了我們都姓席。”席謹之拍了拍行之的臉,就出了門。

“兩點,老地方。”走在陽光下,席謹之回了條短信。

淩瀟瀟準時到了,那個地方,是一個老人的祖屋,在南城老城的角落裏,淩瀟瀟不知道席謹之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院門外是爬了滿牆的藤蔓,她輕輕推開木門,席謹之早已到了,房子的主人是一個老嫗,眼睛已經看不見了,可是每次聽聲音都知道是她和席謹之,老人家喊席謹之喊妞妞,第一次席謹之約在這個地方的時候,淩瀟瀟聽到這個稱呼忍著笑沒出聲,席謹之介紹的時候也隻說這是她妹妹,喊她瀟瀟就可以了,那老人家熱情地抓過她的手,她當時嚇到了,那麼老的一雙手,像是蛇皮。

和以前每次一樣,老人家給兩人沏好茶,就坐在院中曬太陽了。

席謹之坐在堂屋正中的藤椅子上,雙腳疊在一起,腳尖著地,木質藤椅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牆邊放著她給老太太買的電暖,微黃的暖意撲麵而來,淩瀟瀟跟進屋,將房門緩緩關上,她早已做好了任何的準備,無畏的時候就完全坦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