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又睡著了,夏念文才躡手躡腳將衣服拿到客廳裏換,看了看時間,都快十點了,也還不知道夏念笙什麼時候走的,夏念文內心有些掙紮,想著也許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但另一方麵直覺又告訴她,她擔心夏念笙,匆匆洗漱,在客廳輾轉徘徊十分鍾之後,她還是決定出門找夏念笙,臨走時把夏念白叫醒讓她看到夏念笙回來給她打電話。

大年初一的早上,南城的大多數人都還呆在家裏,起得早的一般都是老人,整個城市安靜又祥和,如果沒有那些吵死人的鞭炮聲,一年之中,夏念文最喜歡的也就是這年末年初這幾天,這幾天可以不找任何理由地完全放空自己,什麼事都可以等到過了新年再說,隻是今年她似乎沒有這麼幸運,夏念笙大年三十去租房的神情,那滿不在意又毫無焦距的眼神,昨夜喝到爛醉時通紅的眼,打她手機得碰運氣,可是這個城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沒了手機,她還真不知道上哪去找夏念笙,想了想,還是拿出手機給夏念笙發了條短信,“開機後,速回我。”又打了通電話,還是關機,掛了手機Q,想了想,又給夏念笙的Q留了言。

每年到過年那幾天都特別冷,今年也是一樣,天寒地凍的,夏念文鼻子凍得通紅,像突然想到什麼,攔了個出租車就往電視台去了,下了車,到了電視台門口,她卻不知道可以去找誰,總不能去找楊潔問她姐為什麼打人家吧?正尋◆

夏念文想著想著,竟想起一個人來,她竟然忘了這個人,說不定她會知道夏念笙去哪兒了,其實她倒不擔心夏念笙會出什麼事,現在看來,夏念笙把楊潔打成那個樣子,這份工作也是保不住了,她之前住在單位宿舍裏,現在單位宿舍也是不能再住了,那她這幾天都住在什麼地方呢?難怪她大年三十那天都會去找房子。她隻是在想她昨夜醉成那樣,今天早上又能跑到哪裏去,這個城市,大過年的,家家戶戶都有自己的家,她又能去哪兒呢?

夏念文猶豫了會兒,還是給淩瀟瀟發了一條短信,她想或許也許知道淩瀟瀟的下落也說不定。

沒過幾分鍾,來電顯示是淩瀟瀟,那邊的聲音壓得很低,夏念文知她可能說話不怎麼方便,就長話短說,問了問她知不知道夏念笙最近的境況,淩瀟瀟也不知道,這幾天一直在柏家忙著過年的事兒,就是今天,大年初一,一會吃過午飯之後,全家得上山到柏寧的墳前去拜年,她這幾日實在是太忙,臘月二十八那天晚上,天特別冷,柏文初和柏文仲一如既往地沒回來,自從柏青筠搬出去住之後,這個家就顯得愈發冷清了,她也不在意,反正從來,她也沒把這兒當自己的家,隻是房子太大,太空,那天晚上又特別的冷,風吹得外麵的樹枝支吾支吾地在夜裏嘶吼,她披上衣裳起身關窗,透過月光灑在地麵上,空無一人,她毫無征兆地想起夏念笙,自那日和席慎之相遇之後,她就沒有再聯係過夏念笙,她承認自己是挺小心眼的,可是她就是容不下其他人,容不下夏念笙哪怕一丁點的對別的女人的喜歡,她承認自己那天是失態了,隻是心裏似乎對夏念笙還有埋怨,堵著氣,也沒聯係,臘月二十八那天晚上,興許是太冷了,冷不丁地想起她來,拿出手機給她發了條短信,就問了句在幹嘛,等了很久,反反複複拿手機來看,卻原來才過了幾分鍾而已,夏念笙沒有回短信,她有些氣悶地將手機扔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