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送到酒店門口,我才知道是皇庭。趙野朝我眨眨眼,說:是wing的意思。你知道我鬥不過她。
我不得不下車。
祝你好運。趙野俏皮地說,然後“嗖”地開車走。
抬頭看高高在上的“皇庭”,離我好象特別遙遠。而駕馭這座酒店的老總,離我豈不是更加遙遠?
嗬!對我而言,其實人生早已足夠。如果肖童可以幸福,我這一生,算是“功德圓滿”。想著到總台,拿了房間的鑰匙,準備去搭電梯。有人卻對我指指點點。他們手裏捧著報紙,看看報紙,看看我。又是亂七八糟的新聞,我知道。所以,我懶得理他們。盡快回到自己的房間,洗熱水澡,然後美美地睡上一覺。
才躺下,門鈴聲就響。
竟然是陳永泰---皇庭的辦公室主任,身邊還有一個女職員。
歐小姐,你好!陳永泰禮貌地伸手,與我相握,說,歐小姐,您是我們的VIP客人。我們為您送上水果籃一個。
女職員遞過來,說:希望您入住愉快。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
我說:謝謝。
陳主任,替我謝謝肖總。想了片刻,我還是提及了肖童。
陳永泰回頭看了服務員一眼,示意她離開。而後,才說:肖總辭職了。她今天一天都沒有來了。我還想從您這打聽點消息呢。
我是真的不知道。
那就不打擾您休息了。陳永泰說著,退後,離開。
我掏電話,翻出肖童的號碼。想要撥還是退出了。有的事情,真的不是應該去關心的。但是,捏在手心裏的手機,怎樣都放不下。還是再次翻到號碼,撥了出去。然而,對方傳來服務小姐冷漠而標準的聲音---“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於是,胡亂地套上衣服,就出去。
因為沒有太多的錢,隻有去坐公車去鶴壽村。足足等了20分鍾,才輪到上公車。又坐了50分鍾,才到了鶴壽村。到肖童的家,卻是鎖們。我使勁地搖晃著鐵門,大叫“肖童”的名字,可是沒有人回應。隻有西西突然邊叫邊搖晃著尾巴,朝我奔來。
她從鐵欄杆裏探出腦袋來。我蹲下,撫摩她的皮毛。她則乖憐地伸出她的小舌頭,舔我的手心,並不斷地發出“嗚嗚”聲,好象是在撒嬌。隻是,這樣的撒嬌,讓我想哭。
我忍不住,說:童童呢?去哪了?她不是說要100隻薩摩耶的麼?那樣,你就不會寂寞了。她怎麼就把你一個人囚在這個院子裏?
西西抬頭看了看我,然後突然打了兩個噴嚏,然後使勁地舔著鼻子。我摸她的頭,然後笑。我伸手試圖把她抱出來,沒有想到比想象中容易需要。西西鑽進我的懷裏,不安分地扭動著身子。我抱緊她,撫摩她光滑的皮毛。她,已經長大很多了,也重了很多,不過,看起來,依然隻是一隻小狗。
原來,是你!是你偷走我的狗狗!
我轉頭,看見後麵站著是胖嬸的女兒。
我轉身,說:不認識我了嗎?我是歐小溪啊。
她走過來,一把抱走西西,說:誰認識你這個壞人!西西,我們走。
西西……什麼時候變成你的了?我問。
肖小姐老早就送給我了!你別妄想拿走!胖嬸的女兒,也是胖胖的一個,她撅著嘴,搖搖晃晃地走。而西西,探出腦袋來,一直一直看著我,然後冷不防地“汪汪”叫了兩聲。然後,垂下她的睡簾,好象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看者他們漸走漸遠,而我不得不走,是很想就這樣走回到城裏去。路好象越走越長,一直走到了過去那些幸福與傷害。漸入黃昏,彩霞滿天。如果有吉他,多好。我想坐下來彈一曲,即便音再不準,但她在心裏一定是到位的。可惜,此刻我已兩手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