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那名一開始就幫眾人探路的高大男子,說他是警察蘇舒是信的,對方進屋後小心謹慎卻不失禮貌的檢查動作,確實很像一名警察。
「哦?警階很高嘛,難怪剛才那麼見義勇為,警官大人。」花襯衫看了眼宋鵬程的警察證,半晌不冷不熱的說,忽然看到了什麼,長手一伸,他從警察那邊拿過了什麼,「厲害!槍耶!子彈滿匣六顆子彈。。。。。。」
花襯衫正興高采烈的擺弄著從對方那裏拿來的手槍,忽然,手上的東西被人拿走了。
「抱歉,請別亂碰我的東西。」名叫宋鵬程的警察即使生氣也彬彬有禮。
花襯衫看了眼男人手裏的手槍,半晌哼了一聲,繼續在自己的東西裏翻騰。
「我叫於思秦,是記者。」擺弄相機的男子有了新的發現,他從褲子兜裏摸到一張臨時記者證:「上麵寫著我今年三十三歲,雙子座。娛樂周刊。。。。。。呃,難不成我就是傳說中的狗仔隊員?」
抬起頭看了看眾人,於思秦隻是笑嘻嘻的,看起來,現在情況很惡劣卻沒妨礙他拿自己打趣的興致。低下頭,他在剩下的東西裏繼續翻找,不過這次除了一些票據之外沒有別的收獲,他抬起頭來,「呃,剩下的就沒有什麼了。」
花襯衫男子身上忽然掉出一個鐵盒,「哎?名片?」
鐵盒裏整整齊齊放著一迭名片,很簡樸的名片,上麵寫著男人的姓名、工作地點還有基本的聯絡方式。
幾個人彼此對看了一眼,最後宋鵬程走過去,仔細的看了幾眼,最後將裏麵的東西還給花襯衫,「一張名片可能還不好確定身分,不過既然是一盒,應該是你的東西--沒人會隨身攜帶一盒別人的名片吧?」
「唐秉文,公務員。。。。。。嗯,鐵飯碗的好職業啊。」於思秦看了名片一眼,然後抬頭看看花襯衫,搖了搖頭,「人不可貌相啊。」
聳了聳肩,他不感興趣的回過頭去。「我。。。。。。什麼也沒找到。。。。。。」°思°兔°網°
順著聲源看過去,蘇舒看到一個高瘦的男人,從進屋起一直沒開口的男人,蘇舒依稀記得他是最後一名被自己拉出來的遇難者,從被救出來到現在,他一直一臉呆愣的樣子,似乎還沒從剛才的變故中清醒過來。
那個男人手裏的衣服能拉出來的口袋全部翻開了來,然而全部空空如也,他的臉上充滿了困惑。現在隻剩下他一個人沒有找到任何身分證明,也難怪他會著急,不過其實這也正常,比起每天隨身攜帶自己證件的人,不隨身攜帶證件的人恐怕更多。
看著對方明顯有些焦躁的樣子,蘇舒最終什麼也沒說。
另一間屋子裏的女人此時也摸索著出來了,看不到的情況下她簡單的擦拭了她的臉,殘妝糊在她的臉上,看上去比沒有擦拭前更加狼狽。她的雙眼還是無神,不過看她的臉色,蘇舒知道她已經接受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你叫韋佳音,今天來這裏似乎是為了赴一個重要的約會。」看著女人,蘇舒忽然道。
對方果然吃驚的朝向他,蘇舒解釋,「你的名字是我剛才在你車上看到的,你告訴我你在赴約的途中,不過很抱歉我攔下了你,因為屋裏那位可憐的孕婦--她受傷了,需要送醫,我和她上了你的車子,然後我們就受到剛才車禍的波及。」
蘇舒說著,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隻是如果的話--如果他沒有救下那名孕婦,如果他沒有因為那名孕婦而攔下韋佳音的車子,如果那個韋佳音繼續開車前行的話。。。。。。
她也會碰到那場車禍。
不過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聽起來可能更糟糕些,不過眼前她的狀況也沒有比遇上車禍好到哪裏去。
低下頭,蘇舒也不再言語。
屋外的雨聲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加上道路坍塌。。。。。。今夜注定是個糟糕的夜晚。
知道了自己的身分卻什麼也想不起來,花襯衫的男子--唐秉文看起來很是焦躁,赤膊在客廳裏走來走去,末了一屁股坐在了客廳裏唯一一個長沙發上。
「你,往那邊讓一讓。」毫不客氣的命令著原本坐在沙發上的人,唐秉文有點過分的將濕漉漉的腿也搭在了沙發上。
被排擠的男人好脾氣的讓了讓,然後又讓了讓,那個人就是這些人裏唯一不知道自己身分的人,他似乎不太愛說話,明明身子也夠高,可是習慣佝僂讓他看起來比一般男人還要瘦小一些。
他忍讓的結果就是自己終於被擠得沒有地方坐,沙發完全讓別人占據。看著對方局促不安站在沙發旁的尷尬樣子,蘇舒衝他招了招手。
「你過來坐吧,我去隔壁看一下那名孕婦。」說罷,蘇舒隨即站起身向旁邊的房間走去。
進門之前,木質門板上的數字吸引了蘇舒的注意:其實剛才和其它人一起把孕婦抬進去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不過當時沒有時間讓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