怖的臉都不怕了,對著她笑臉相迎。
蘇晚每日便浸在藥中,內服,外敷,還有被穆旬清捏得幾乎斷掉的手腕,每日有人來針灸推拿,不過幾日便完好如初。
每每看向窗外明媚的陽光,蘇晚便想著,倘若能就此平靜地活下去,該多好。那些已經發生的,即將發生的,她都不想去搭理,曬著暖陽在藤椅上適然的睡一覺,蘇晚覺得這必定是她渴望許久的生活,所以即便如今失憶,她每每想起,仍是覺得幸福愜意。
“蘇姑娘,熱水已經備好了。”
十來歲的小姑娘,聲音脆脆地,向蘇晚略施小禮,示意蘇晚可以去沐浴了。
蘇晚半躺在榻上,剛剛被陽光俯照的感覺瞬間散了。睜眼對著小姑娘略略頷首,便自行起身,放軟了聲音道:“迎兒你先出去吧,我自己來便可。”
迎兒掃了房內其他幾名丫鬟,心中大概明白蘇晚的想法,便未多語,微微屈膝帶著眾人走了。
蘇晚輕輕歎了口氣,自從她答應穆旬清助他找到虛還丹,她便瞬間從囚犯成了貴賓,從地獄升天的感覺。不但衣食有了許大改善,隻要她提出的要求,房中的下人都不會違逆。當然,她也不會提一些很不合理的要求。
譬如此刻,幾人備了熱水,準備替她沐浴。她渾身上下各種傷口,慘不忍睹,好不容易結了痂,可以入水好生的清理一番,她不想全然展露在一群生人麵前,遣走她們,她們也便依了。
蘇晚一件件解下衣物,掃到自己的傷口,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抬腳到了木桶中。
暖煙嫋嫋,溫熱的水浸泡全身,蘇晚覺得從未有過的舒適。她身上的傷,雖說極重,可不知是自己體質好還是穆旬清請來的人醫術太高明,不過十個日夜,除了難看的疤痕,身上不酸也不疼,好似從未損過。
可關於她的記憶,每次穆旬清請來的大夫,隻是拿脈,問些日常習慣以及普通的身體反應,接著便沉默不語。蘇晚估摸著必定是穆旬清吩咐過,不在她麵前提起病情,所以每每大夫看完後便隨著穆旬清出去了。到底何時能恢複記憶,是個未知數。
另一方麵,穆旬清對她倒也不似往日那般冰冷,偶爾會過來看她,問她可有記起什麼。接著便急匆匆地離開。穆色未再看見,聽聞被穆旬清禁足一月。那刁蠻的穆綿也未見蹤影。
蘇晚心中明白,雖說穆旬清如今對她好了些,自己仍舊是在他手上任他擺弄。她很有自知之明地不會隨便出房,幾乎每日坐在榻邊,與在蘇家時那般,腦中在整日整日地空白。
究竟自己身上,發生過什麼?
蘇晚轉過腦袋,又看到自己左肩上的蝴蝶。白日看來像是有人拿筆畫上去,還細致地染了顏料,很漂亮。蘇晚很想知道為何它能在夜晚發出光亮,可她能問的人隻有穆旬清,那還不如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