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道:“雲宸?你怎麼被關進來了?”
“今日那舞姬表演是我一手策劃,哪知……哪知出了亂子……”雲宸微微歎了口氣,又道:“不過你放心,公主心腸好,明日便會放我們出去了。”
蘇晚聞言,心頭抖了抖,風幽公主……心腸好麼……
“對了,上次我與你說過,有機會便給你送些祛疤的藥,想著今日能與你碰到便帶在身上了。哪知竟會是在這裏碰上……”雲宸又歎了口氣,道:“我先給你吧,穆將軍去了公主那裏,說不定待會你會比我先出去。”
蘇晚微微側著腦袋,便看到幾個小藥瓶從那縫隙裏塞了過來。伸手拿住,緩聲道:“謝謝……”
話剛說完,隔壁雲宸又咳嗽起來。
“你……你沒事吧?”蘇晚有些擔心道。
雲宸咳嗽了幾聲,勉強停住,笑道:“沒……咳咳,沒事……”
蘇晚好奇道:“你是公主身邊的……侍衛?”否則怎會與那風幽公主形影不離,而且宴上節目也是由他來安排。
“不是。”雲宸聲音裏沒有被關入大牢的陰鬱,盡管壓低了聲音,仍是聽得到其中的暖意:“我生來有固疾,發病時極其危險。上次在風都郊外的山上采藥,突然病發,幸虧被公主救了才保全性命。為答謝公主救命之恩,又承蒙公主不棄,便一直跟著公主了。”
蘇晚恍然點頭,將藥瓶收到袖中,繼續閉上眼。
“你呢?你與穆將軍……有何過節麼?”雲宸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
蘇晚微不可聞地歎息,道:“不知道。”
“其實穆將軍也是好人,雖說常年在沙場打拚,可性子極其溫和,完全看不出戰場上的狠厲模樣。隻是……”雲宸頓了頓,好似在猶豫要不要說下去。
“隻是什麼?”蘇晚忙問道。這麼些日子她一直被囚在將軍府,穆旬清從不與她多說廢話,下人連話都不敢跟她說,能問的隻有穆色,可他從來閉口不提。
“哎,三個多月前,穆將軍打了一場敗仗,十萬兵將全軍覆沒,他也失蹤了三個月。回來之後便變了個人似地,整個人看起來陰沉沉的……”雲宸的話裏有些惋惜的味道。
三個月前……
蘇晚心中一陣警鈴,穆色曾經在她麵前哭鬧,說三個月前“蘇晚”與穆旬清說好去塞北,還說為什麼大哥會打敗仗……
“雲宸。”蘇晚沉聲問道:“你可知,穆旬清為何會敗?”
“好像……”雲宸猶疑道:“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聽說軍中出了叛徒……”
蘇晚頭皮一麻,叛徒……穆綿與穆色打鬥時曾說是她先背叛穆家……
蘇晚腦中的信息迅速聚攏來,一一分析。她可以確定自己是楚若,穆旬清也默認她是楚若,可是否是“蘇晚”,她無從得知。
若她就是“蘇晚”,穆旬清抓她回來,便是因為她背叛穆家,導致穆旬清兵敗,或許還給穆家造成她所不知的損傷……可知曉自己還有“楚若”這個身份,便垂涎虛還丹,因此與她說什麼交易。
若她不是“蘇晚”,不管穆旬清本就知曉故意找她代替“蘇晚”受罪還是穆旬清認錯人,在她說自己是“楚若”之後,想要找到虛還丹,態度大變,或者發現自己認錯人,良心難安?可是,即便如此,他為何要毀了她背上的蝴蝶?
那剜心般的疼痛,即便是死,她也記得!
“雲宸……”蘇晚有些猶豫地開口,不知那個問題該不該問,倘若雲宸是公主派來的人……
“怎麼?”
雲宸的聲音始終暖暖的,蘇晚心一橫,就算是公主的人,她也得死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