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淩幽南知道其實並不是這樣的,剛剛在朝堂之上,他表現出來的完全是另外的一副氣勢,一副被權利和野性所滋養的模樣。

北漠,黃方舟,黃老。

“皇子好。沒有想到隨便在宮裏走一走到可以遇到你,看來我們實屬有緣呐。”

“能夠遇到確實是不容易的,可是黃老最好小心,皇宮結構錯從複雜,您一個人在裏邊走動,很容易迷路的。”

“這倒是不礙事,反正走到哪裏便是哪裏,就算真的迷路,老朽也長著一張嘴,隨處可見的禁軍,他們可以帶我回去的。”

“黃老隨性便是。”

黃老點了點頭。

淩幽南跟莫知於正打算離開的時候,黃老看著莫知於卻是一愣,他問道:“這位小兄弟,我們是在哪裏見過嗎?為什麼我會覺得這麼熟悉呢?”

“怕是黃老認錯人了,莫知於從小便跟我一起長大,是一個土生土長的東離人,而且至今從未離開東離,他是沒有機會跟您見麵的。”

“我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麵嗎?”

莫知於對黃老點了點頭。

淩幽南所說確實句句屬實,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經曆並沒有出現任何的差錯。

難道,在十年之前自己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有跟黃老見過麵嗎?就算那個時候真的機緣巧合遇見,恐怕他也不會記得吧。

“也許是我的錯覺。”

“黃老慢走,記得準時來參加今天的晚宴。”

“不會忘的,老朽的記性還沒有差到那種地步。”

在跟黃老分開之後,淩幽南開口說道:“那黃老似乎有些奇怪。你怎麼看呢?”

莫知於聳了聳肩,“誰知道呢,他怎麼覺就怎麼覺得唄,我哪裏能在什麼地方見過他呢?也許是因為我比較像他的某個孫子吧。”

反正不會討論出一個結果,淩幽南和莫知於也就沒有繼續進行那個話題。

後宮離大殿的位置還是有一截距離的,而且太後的住所剛好又離得比較遠,等到他們到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好一會。

太後這個時間正在午睡,莫知於就站在門口等著,淩幽南自己一個人拿走了進去。

祖母側著身子在床上躺著,淩幽南隻能看到一個背影。

他也沒有打算叫醒祖母,就那麼安靜地在窗前站著。

“南兒,是你來了嗎?”

“回祖母。是我。”原來祖母並沒有睡著,又或者是被自己的腳步聲給吵醒,可是,她是如何單憑一個腳步聲知道是自己呢?

如果說隻是單憑習慣,那麼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一些。

太後聽到淩幽南的回答之後從床上坐了起來,她麵對著淩幽南,然後問道:“你怎麼來了呢?”

“有些事情想請教祖母。”在太後這裏,淩幽南並沒有拐彎抹角的打算,而且,淩幽南原本就不是這樣適合做試探的人,他的心事全部都寫到了臉上,任是誰都可以猜到他是有心事的。

太後開始下床。

淩幽南說道:“祖母為何不繼續多睡一會呢?您不是習慣每天這個時辰都要午睡嗎?孫兒在這裏等著就是了。”

“知道你在這裏,我哪裏能睡得著呢?睡覺也不會安心的,而且啊,一天到晚沒有什麼事情,都用來睡覺了,睡夠了,再睡就要老糊塗了。”太後穿好鞋走到淩幽南身邊,然後伸手拉著淩幽南坐下。

“南兒你有什麼事情便說吧。”

“祖母,我今天來,是想跟你問一下關於祖父的事情。”

“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呢?”

淩幽南注意到了祖母臉上一閃而過的意外,隻是很快地就消失了,他愈發地覺得這件事奇怪了。

“前些天有人闖進了皇家陵園,而且,他的目標似乎是陵園當中的一塊無字碑。孫兒覺得此事太過蹊蹺,便四處查探了一下,到最後,那塊無字碑的所有消息全部都指向了一個人。”  “是的,那塊無字碑下邊就埋葬著你的祖父。他是東離的罪人呐!就連到死都不能擁有自己的一塊碑,我也隻能瞞著所有人在那裏給他樹一塊碑了,他總是東離淩家的人,到死之後總要麵對自己的列祖

列宗的,當初做的是究竟是對是錯,就由祖先們來判斷吧。”  “祖母,孫兒不知,為何您會說祖父是東離的罪人呢?三十年前,是他平定了四國叛亂,然後這和平才會持續三十年之久呐!按照功績,整個東離的曆史當中,也隻有當年建國的高宗和後來挽東離於危

難水火之間的太宗可以相比呐!”  太後搖了搖頭,然後重重地歎息一聲。她看著淩幽南,然後挽著他的手,“南兒,你可知道,為何你的祖父,在死之後,整個史書當中都沒有他的記載呢?像是直接跳了過去一般,直接就到了你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