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看清了,那是一塊和蕭子慕撿到的令牌完全一樣的東西,不對,霓裳看到了,上邊的幾個字並不相同,除了那幾個字之外,其他的地方是完全一樣的,霓裳甚至會覺得易大師是把剛剛撿的那塊令牌又
遞了過來。
蕭子慕再看到那個東西的時候也很震驚,他問道:“這個是什麼東西?”
“免死令。” “免死令?東離有這個東西嗎?為什麼我沒有聽人說過呢?”霓裳有些詫異地看著易大師,如果東離有免死令這種東西的話,霓裳早就聽淩幽南說過才對,可是她既然沒有聽過,那就確實是沒有才對的
。
“確實是東離的東西,整個東離隻有很少的幾個,而且,這是前朝的東西,據我所知,當年先帝隻頒發了倆個。”
“那它,”霓裳說了一句,但是最後停了下來。
“他是我的一個朋友,當年和我一樣陪在先帝的身邊,隻是後來我跟先帝一起離開東離的時候,他受命留在東離,後來我送先帝回來之後見了他最後一麵,之後這麼多年就沒有再見過麵了。” 易大師手裏拿著那塊令牌,他看著它,然後輕輕地撫摸著,“免死令可以讓你免除一死,無論你犯了多大的罪過,隻要你拿出免死令,在東離之內你就可以保自己安全,上邊的那幾個字是我的名字,至
於這一塊,是他的名字。”
易大師將手上的那個東西拿出來,他喃喃道:“將近三十年了啊!”
“令牌上邊沾滿了灰,看樣子是在很久之前落在這裏的。”蕭子慕小心翼翼地說著。
既然已經落滿了灰,就說明掉在這裏已經很久了,而這件事情可以說明些什麼,想必蕭子慕也不必明說了。
霓裳也已經意識到了這意味著什麼。
而易大師的表情一瞬間凝固了下來,他當然也知道,這隻意味著,當年的那個老朋友,也許此刻已經不在人世了。
很久之前落在這裏的東西,誰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呢?而進入皇家陵園的人,又有多少人可以全身而退呢?
易大師的臉上飄過一抹悲傷,霓裳出聲安慰道:“易大師,你不要太難過了,畢竟這種事情發生了,我們也沒法改變些什麼。” 易大師搖了搖頭,“沒關係的,你們不用擔心我,我跟他一樣,早就應該是死去多年的人了,如果他真的已經不在人世了,對他來說不一定是一件難過的事情,隻是,沒能見他最後一麵,想來,也是一
種遺憾吧。”
三十年裏易大師一直是獨來獨往的,他隱去了自己的姓名,然後在東離皇城裏做一個簡單的說書人,沒有人知道他叫什麼,易大師不過也隻是一個代號而已。
他甚至斷去了跟所有人的聯係,這也導致了連那位老朋友去世他都不知道。 等有時間了,去他的墓上坐一坐吧。隻是易大師突然無奈地苦笑了起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那位老朋友的墓在哪裏,而且,自己能不能活著走出這裏呢?則對於他自己來說也是一件沒法確定的事情
呐!
易大師歎了口氣,然後擺脫掉自己悲傷的情緒,悲傷已經足夠多了,而且,現在根本不是一個應該悲傷的時候啊!
“走吧。”
蕭子慕把手中的令牌遞給了易大師,易大師連同自己老朋友的那塊令牌一起收了起來。
自己這麼多年一直留著它又是為了什麼呢?上邊刻著他們的名字,在前朝可以彰顯他們的身份,可是在現在,東離已經不是那個東離了,連先帝都已經不在了,世界已經不一樣了。
易大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往前邊走去。
霓裳跟蕭子慕就跟在他的身後。 霓裳抬頭看了一眼易大師的背影,她不知道那個老人心裏還藏著多少的事情,在陵園當中,她已經聽易大師講了太多的故事了,那個老人把自己的往事一層一層地撥開來給她們看一看,這已經足夠讓
他痛苦了啊。
霓裳想要說些什麼,她想給易大師一些安慰,可是,在這種時候,自己說太多的話,隻是給易大師帶去痛苦吧。
霓裳搖了搖頭,無奈地跟了上去。
大家都是不幸的人。
盡管在通道裏發生了一些事情,寧梓汐踩到了機關,然後導致了他們一群人分開,之後又見到了易大師的老朋友丟在那裏的免死令,可是這並不能改變什麼,他們仍然在尋找著那個中央墓室。 在一直走到這裏之後,墓室的規模已經很大了,而且,在墓室和墓室之間已經有了很遠的距離,這與他們剛剛進入陵園的時候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這重重的跡象都表明了他們在一步一步地接近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