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會對阮少清窮追不舍吧。可現在的自己是個黑社會的老大,所有的事都一團糟,自己竟然還有經曆對別人動歪念頭,真是死性不改。
如果,如果一切都能恢複到以前,阮少清會不會接受自己的感情呢?
“阮醫生,你還真是一點不怕我啊。”維爾淡淡的說。
“出了院那天你會感謝我的。好了,不用多想,趕緊把身體養好才是你的首要任務。你現在……”
“阮醫生。”
突然被維爾抓住了手,阮少清詫異的抬起頭看著他。他有點奇怪,如深潭般的眼睛裏似乎有一些無法理解的東西迫切的想要傳達著什麼,可又好像在極力忍耐著。
“怎麼,我弄疼你了?”阮少清問道
“沒有,不好意思讓你親自動手。”快別摸了,要搭帳篷了啊!
阮少清看著宗雲海的笑臉,有些吃驚。沒想到一個黑社會的人竟然笑的這麼陽光、雖說失憶也會導致性格的改變,但是常年生活在那種環境裏的人也能這麼笑,實在很難得。想到這裏,阮少清在內心不禁失笑,他不過是自己的一個病人,僅此而已,想那麼多幹什麼。
“你對自己的女朋友一定非常溫柔吧?”維爾試探著,他不知道阮少清的性取向怎麼樣,一般是同誌的話一個眼神就能明白。但是,他在阮少清的眼裏隻看見了責任與關切。阮少清對自己那無微不至的照顧和盡心盡力的治療,讓他有了一種模糊的錯覺。
阮少清自嘲似的笑笑說:“很遺憾,我們剛分手。我工作很忙,幾乎沒什麼時間陪她。”
咦,是異性戀,不對,也可能是雙性戀!維爾腦子裏想著與他可憐的處境毫無關係的問題。
好吧,這就像是以前那上司對他的總結。維爾這人天生就樂觀,不管什麼情況下他都會給自己著點樂子,不少人說他是沒有什麼危機感,他自己倒是覺得這叫勞役的合理分配。維爾在工作的地方表現的一直很隨和,但是在國際刑警的緝毒署三處裏,他是個讓其他人琢磨不透的傢夥。
而此時,這個讓人琢磨不透的維爾正在考慮著一位醫生的性取向問題,隻不過,這個問題很快就被阮少清那些天氣和日常生活的話岔開。維爾很喜歡和阮少清聊天的感覺,甚至,還對他開始抱怨了,說自己在病房裏太悶,每天隻有這一次出來的機會,像是在蹲監獄。
“我辦公室有很多書,你喜歡看什麼類型的?”
看書是維爾繼開會最討厭的一件事,可又想和阮少清多接觸一些,就說道:“隻要不是說明書就行。”
阮少清被他的話逗笑了。
在維爾看的發呆的時候,阮少清開口道:“我剛看完一本名為《另一個怪物》的小說,是根據柏林牆倒塌以後出現的一個高智商殺人魔的真實故事改編,有興趣嗎?”
“可以可以,總比看那些情情愛愛的要好得多。”
“啊,不過那是英文的譯本,我怎麼把這事忘了。”
“我的英文很好。”
阮少清一愣,隨即探了身子問:“你還記得自己會英文?”
見鬼,怎麼忘了自己是失憶了呢!維爾真想咬爛自己的舌頭。
“是前幾天你拿筆紙過來的時候,我自己沒事就寫寫字玩,不知不覺的就能寫出很多英文,我想,以前我一定學過。”
阮少清似乎完全接受了他的解釋,微笑著起了身推著輪椅開始在花園裏漫步。
回到病房的時候,祁宏帶著資料來了。維爾不敢在白天看,就藏在了枕頭下麵等著晚上再說。
中午,阮少清把書送來,維爾有些不舍的看著他離開以後,隨後翻了幾頁,在尾頁上看見了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