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徹底震驚了,還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辦的時候,就見宗雲海已經搶了槍,頂在了被打的麵目全非的人的頭上。
為什麼我會遇到這種事?為什麼我要活下來?為什麼要在這個黑道混蛋的身上複生?為什麼我要被別人陷害威脅?為什麼?
積壓在內心的憤怒、恐懼、焦慮、不甘甚至是怨恨,這些黑暗的東西一直都被他壓製著,但是存在就是存在,不會有消失的可能性。當擠滿了胸口的那些毒素找到出口時,就算是天使也可以墮落。所以,維爾維爾失去了理智。
“不能這樣!”阮少清猛的抱住了宗雲海,緊緊的抱著。“冷靜一點,聽我說,這不算什麼,根本不算什麼。這事很快就會過去的,沒必要這樣。”
“有的東西再也回不來了。”無意識的回答了阮少清的話,維爾隻覺得自己血液在沸騰,想殺人。
阮少清不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
躺在了床上,看著雪白的天花板,維爾從沒有這樣懷念裏昂的一切。他的小窩,他的房東太太,他的同事們,他的上司,還有那個被他拋棄的情人。
這是不是報應?維爾突然覺得眼睛有些溼潤,懊惱的抹了一把,真是沒出息。
他不知道是誰想要殺宗雲海,但是黑道老大的身份足夠讓不知多少仇家追殺,以前他也遇到過很多次這種事,但是那時候的自己是正義的,是光明的,不象現在。
以後要怎麼辦?幹脆人間蒸發算了,找個鄉下地方隱居,什麼毒品黑道,什麼警察正義統統都扔掉,重新選擇一個身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但是,對,還有但是!自己二十幾年的歲月可不是以販毒作為標的終結的。他維爾.裏是國際刑警緝毒署的警員,栽到他手裏的毒販子沒有一百也有九十九,臨了就落下這麼個名聲,天上的老媽老爸準能氣的跳下來敲他的腦袋。
“哎呀,這是怎麼搞的?”
不知道這付康林在外麵站了多久,進來的時候笑意十足。維爾沒理他,用手臂遮住了眼睛,當他不存在。
“年輕人嘛,這身體就是好啊,換了我這把老骨頭估計早就交代了。我以前年輕的時候啊,也是很勇猛地,有時候想想還真懷念那段時光。現在不一樣了,衝鋒陷陣的事都是你們年輕人該做的,我這種老頭子就坐在辦公室裏喝喝茶看看文件,到了時候就回家種樹,這都快幹了一輩子,還真是有點舍不得,這人呐,不服老是不行的,就像我以前的那個老上司吧,他當初……”
“你到底想說什麼?”維爾厭煩了,起了身怒視著這老頭。
“你哭了?”
!
“不用害羞,誰遇上這事都不好過。”
“你有正事就說,沒有就請出去!”
“我相信你了,維爾!”
付康林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句話,並沒有讓維爾好過多少。他強壓著內心的憤怒和焦躁,低吼著說:“相信我又能怎麼樣?我活在這個混蛋的身體裏,我的名譽被踐踏,我的一切都被毀了。難道我要跑回裏昂跟那個麵部肌肉萎縮的長官說,我是你討厭的維爾,我她媽的靈魂錯位了嗎?我敢保證,不出十分鍾,我就會躺在手術術台上,身邊有數不清的科學狂熱分子等著解剖我!”
付康林微微一笑,告訴他:“你很聰明,知道自己處於什麼局麵。國際刑警的總部你是回不去了,我剛剛打聽過,那邊根本不承認安排你來這裏調查案件。就是說,他們表麵上拋棄了你,暗中一定會派人來調查。到時候,你這個宗雲海的身份要怎麼應對?就算他們相信了你靈魂錯位的事實,接下去會作出怎樣的決定其實你比我更清楚。”
“哼,我早就想到了。”維爾的確是早就預料到了,上麵的人若是真的相信了他,也一定會讓他臥底在三義會摧垮風點。那之後呢?自己還能回得去法國嗎?用什麼身份回去?那個原本就討厭自己的長官,恨不得把自己當成是蟑螂一樣的踩死,無非是因為他上了長官的兒子,又拋棄了對方。
好吧,是自己做的太過分了,當時怎麼會知道那小子是長官的兒子?上都上了,難道還要娶回家嗎?本來大家都是抱著玩玩的心態,誰也沒想過要負責。卻不巧在那小子的家裏被長官抓個正著!沒見過比自己還倒黴的,從那以後他就一直被外派做些最危險最苦的工作,終於淪落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維爾還在感歎自己悲慘的命運,付康林卻不能留給他太多的時間,繼續說道:“如果你想離開這裏,等著你的就是無窮無盡的追捕,黑道上也不會放過你,這世界雖大,想要找一個人也不是難事。維爾,想不想聽聽我這個老頭子的建議?”
維爾冷冷的哼了一聲,道:“你不就是想我作為宗雲海生活下,瓦解三義會嗎。”
“不。我想要的是,掌控三足鼎立的黑道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