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段(3 / 3)

突然被宗雲海抱在了懷裏,阮少清有點愣住了。

維爾沒有像以往那樣在心裏說:“感謝上帝。”這時候的他不被神所關愛著,隻有懷裏的這個人才是真切的為他擔憂。

雖然他什麼都沒問,什麼也不說,可從他眼神中流露出來的那種關心和在意,讓維爾覺得自己還是自己,不是什麼黑道上的老大,不是什麼肮髒的蛆。此時此刻,他隻是阮少清的朋友,隻是他的患者,這種微不足道的關係,在維爾看來確實倍加溫暖的。所以,才會不假思索就抱住了他,像是唯一的慰籍。

阮少清不明白宗雲海為什麼會這樣,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看見他帶著傷一個人躺在床上,就突然覺得他好像很孤獨。受了傷的豹王獨自舔著傷口,落寞而淒涼。

茫然間不知所措的他,談笑間隨和優雅的他,風雲見單打獨鬥的他,深夜間獨享咖啡的他。阮少清突然發現,不知不覺中宗雲海這個人似乎在他心裏多姿多彩起來,而此時的他,讓阮少清滿腦子就隻有必須為他做點什麼的念頭。

這個人在內心裏怕是已經孤單很久了吧?感覺著宗雲海擁抱著自己越來越有力的臂膀,阮少清認為自己結交這樣一個黑道朋友不是錯誤,而是……是什麼?阮少清不知道。

“好了,你身上還有傷。坐好了我幫你擦擦。”

放開了手,維爾像是乖寶寶一樣的看著阮少清幫著自己擦洗身體,很認真很仔細,連他的手指都被一一擦洗了,身體漸漸的感到輕鬆。

阮少清放下蓮蓬頭的水,說道:“自己衝衝腳,我去幫你找換的衣服。”

“別走。”拉住了要離開的阮少清,維爾像個孩子般的執拗。

看了看他眼中的那份怯意,阮少清突然想起了他在醫院剛剛睜開眼睛的那個時候,那時候他也是這樣的眼神,讓人看了心疼。

“那你坐後麵一點,我幫你衝。”

阮少清細心的把浴巾墊在牆麵上,是怕他著了涼。然後蹲在地上幫著他衝腳。維爾一直看著阮少清的臉,貪戀了他那份嗬護自己的溫柔。

“自己擦腳總做得到吧。”阮少清一邊收拾地麵上的東西,一邊把浴巾塞進了他的手裏。

自己擦腳當然可以,這時候維爾沒奢望過其他的事情,乖乖的擦了腳以後,讓阮少清攙扶著他回到了床邊。

在衣櫥裏找了套睡衣幫著受傷的人穿上以後,阮少清就轉了身,不料,宗雲海又拉住了他。

“我去拿點喝的東西,馬上就回來。”

固執的男人不說話,也不放手。阮少清輕不可聞的歎息聲落在了地麵上,回到了他的身邊。

“躺下吧,等你睡了我再走。”

維爾讓阮少清扶著躺下,腦袋一碰到枕頭疲勞就鋪天蓋地的湧出來。

“少清,說點什麼吧,什麼都可以。”這種時候他厭惡這死一般的寂靜。

阮少清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腦子裏空白一片,左思右想的才從裏麵挖出了點東西來。

“我給你念一篇散文吧,我最喜歡的”

有點想笑,他又不是小孩子,還要聽睡前的故事。但是,這時候維爾笑不出來。

屋內的燈光有些昏暗,阮少清坐在床邊慢慢講道:“風平浪靜的大海上.每個人都是領航員。

但是,隻有陽光而無陰影,隻有歡樂而無痛苦.那就不是人生。以最幸福的人的生活為例——它是一團糾纏在一起的麻線。喪親之痛和幸福祝願彼此相接.使我們一會兒傷心,一會兒高興,甚至死亡本身也會使生命更加可親。在人生的清醒時刻.在哀痛和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