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2 / 3)

楊麒言並沒有什麼表情,淡淡的說,“原來如此。”

清冷的語調讓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他的語氣的孟影心裏還是一沉,不過,孟影卻已經不在是那個心裏想什麼就表現在臉上的孟影了。

“其實,我很聰明吧,趁著你出國,把這麼重要的機密文件給了劉寒,他那麼討厭程氏,一定會忤逆你去做這個案子的。”

說完話,孟影徑自笑出聲來,笑著笑著淚就想往眼眶外湧,她仰著頭硬是把眼淚逼回去,同時也把自己的軟弱逼回去。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楊麒言的語氣還是不溫不火,斜斜的靠在椅背上,暗色條紋的西裝外套隨意地搭在身後的椅背上,黑色的襯衣顯得整個人越發的冷峻逼人,修長的手指反複地碾著一支煙。

“因為我不想那麼心安理得的生活,你的痛苦我來還。”

孟影咽下嘴裏的食物,一字一頓的說。她的心裏不要再被愧疚淹沒,她不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她不願意虧欠任何人。每天每夜隻要記憶開始複蘇,她心裏的愧疚就會順著血液在她的身體裏來回的循環。

楊麒言心痛地閉上眼,最後冷了幾度的語氣從薄唇裏清晰的吐出,“你做夢!你以為你還得清麼,你以為你和程亦然離婚了,和家裏鬧翻了,離家出走了,你就還清欠我的了麼?”

楊麒言把酒杯裏的就一飲而盡,“你欠我的是已經轟塌了的整個世界,你拿什麼來還?”

“不,還得清的,是不是隻要我一輩子不幸福,那麼你的痛就可以還得清了?”

聞言,楊麒言臉上的從容淡定一點一點碎掉,“不必,我沒有必要要一個不相關的人的一輩子。如你所願,我們兩清了。”

人走茶涼。

楊麒言走了很久,孟影盯著眼前的空位子,眼淚止不住地流。

你們每個人都那麼振振有詞,我是世界上最壞的人,那麼有誰來告訴我,我為什麼要變成這個樣子?

不相關的人?嗬嗬,對啊,怎麼自己還會以為自己和他還有任何的關聯?從她堅決的說“我選程亦然”的那天起,那個隻對她溫柔的楊麒言就再也不存在了。而那個會笑道腰痛的孟影再也不會那樣肆意的笑了……

如果時間退回到六年前,是不是一切都還有轉圜的餘地,她,就可以不必如此的為難,而楊麒言也就不會如此難過?

是的,時間如果可以後退,那麼一切都還可以有轉圜,因為那個時候的他們,還在是完全沒有交集的兩個陌生人。但是,沒有如果,生活教會我們的隻有往前看,所以那些關於如果的東西都隻能奢侈的想想。

很多人把不如意歸結為命運,但是孟影清楚的知道她的命運是自己一手造成的,這原本就是怨不了別人的。

第一次見到楊麒言的時候,她大概就高二吧,並不開心的上學,卻沒有叛逆的勇氣。他就住在她家對麵的別墅裏,臥室與她相對。在無數個未眠之夜,她掀開窗簾一角,總是可以看到他投影在窗簾上的影子,認真而又美好。

見到他是在某個悶熱的下午,她從厚厚的複習資來中解脫出來,站在窗口吹風,巧的是他也在,趴在窗前看著遠處,風將他的發吹起,好看的臉上卻掛著淡漠的表情。

孟影突然想起來,他就是學校裏被老師經常誇讚的那個楊麒言,雖然他已經畢業三年,但是他依舊是老師心目中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依舊是Z中不朽的神話,因為他是他們學校那一年的高考狀元。那時候的學校宣傳欄裏掛著的幾張相片裏,他尤為出眾,不單單是他的相片貼在第一排,而是,他眉宇間散發的強大氣場以及足以令任何少女愛上的英俊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