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隻是慢條斯禮地將病曆本翻開來,清了清喉嚨,然後說:“因為葉先生本人交代過,所以我不能把他的病曆給你看,但是你剛才提的問題,很湊巧,最近我手上有一位病人恰好就是這樣的。”他抬起眼睛,看了看正襟危坐的肖穎,嘴角輕輕抽[dòng]了一下才接著說,“在身體狀況原本就不太允許的情況下抽了血,並且之後又沒注意休養,結果除了免疫力會急劇下降之外,還有可能導致急性貧血。”

肖穎一驚,想說話,卻被對方抬手打斷:“不過幸好,目前這種症狀隻是輕微的,經過藥物和調養,一至三個月之後就會逐漸恢複痊愈,也不必太過擔心。”

肖穎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抱著怎樣的一種心情走回家的,隻知道一路上胸口都在突突發疼。

其實醫院距離家裏並不近,天氣也不好,持續著幾日的連綿陰雨,地上濕滑肮髒,道路上的汽車飛馳而過,隨時都可能卷起飛濺的水花和泥星。

但她隻是茫然地邁著雙腿,思維仿佛被人攪碎,腦子裏亂轟轟地一片,唯一的感覺一個,那就是疼痛。`思`兔`網`

到家的時候鍾點工正要離開,阿姨見了她的樣子不由叫道:“哎呀,怎麼搞成這樣?”

肖穎自己倒沒注意,低下頭看了看才發現米色褲腿上盡是深褐的泥漿印子,邋遢無比。

她一言不發地走進屋,卻並不急著換衣服,反倒一把推開臥室的門,可是裏麵沒有人,她呆了一下,又立刻轉身走到書房門口,隻聽見身後傳來阿姨的聲音:“小葉出去了。”

“去哪兒了?”

“說是出去見朋友。”

她又問:“走了多久?”

“午休之後就出門了,怎麼著也有兩三個小時了吧。”阿姨解釋,“臨走前說不回來吃晚飯,我以為你也一樣呢,所以正準備走。”

“哦,沒事,您先走吧。”

打發走了阿姨,肖穎也沒什麼胃口中,便心不在焉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結果一直到了夜幕低垂,葉昊寧才開門進屋。

肖穎幾乎跳起來問:“你去哪兒了?”

可對方卻隻是淡淡瞥她一眼,反問:“需要向你報備嗎?”

,心頭隻是軟軟的,仿佛陷進吸足陽光溫度的沙子裏,一片溫暖的綿軟,她跟在他身後輕聲說:“我隻是擔心你的身體。”

葉昊寧走在前麵,聽後步子微微一頓,半晌才側過頭說:“我沒事。”

其實他的麵色依舊冷淡,但氣氛還是在一瞬間變得有些微妙,肖穎來不及細想,就已經憑著本能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又似乎怯怯地試探,生怕被 甩開,所以不太敢用力。

結果葉昊寧的手指隻是動了一下,僅僅隻是動了一下而已。

心頭提著的一口氣倏然鬆下來,肖穎覺得機不可失,於是飛快地緊緊用力攥住他的手。

“你幹嘛>”一時半會兒,葉昊寧的聲音裏倒也聽不出喜怒。

她隻是一言不發地突然靠過去,將臉貼在了他的背後。

其實過去從沒做過這樣的舉動,所以不知道竟會是如此踏實溫暖的感覺。

葉昊寧一怔,背部線條不禁有些僵硬。

她說:“對不起。”聲音悶悶的,但又十分堅決幹脆。

葉昊寧問:“你對不起我什麼?”

肖穎說不出來,隻說:“我們不要離婚好不好?”

結果身前的人沉默片刻,突然輕忽地笑了笑,帶著冷哼:“這樣拖泥帶水,可不像你一貫的作風,當初發短信的時候呢?恐怕根本沒有猶豫吧。”

她似乎語塞,半天才懊惱地說:“是我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