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實上哪有什麼補品?葉昊寧趁著生病,簡直已經將他一貫挑剔的特質發揮到了極致,尤其是在她主動示弱之後,更是當機立斷地打發走了能幹的阿姨,開始明目張膽地奴役她,卻又常常說這個不滿意,對那個不合胃口的,氣得她想跳起來罵人。
但終究還是於心有愧,不得不忍氣吞聲。
然而就是在如此受壓迫的環境下,她反倒胖了,真是千古奇事。
所以葉昊寧才會嘲笑她:“人家都說心寬體胖,看來你對現狀十分適應及滿意嘛。”
天知道她有多麼想衝上去拳打腳踢一番,可看著他那張明顯清減下去的麵孔,最終還是隻能咬著 牙忍了又忍。
不過現在可好了,果然如醫生之前說的那樣,經過悉心調養,葉昊要又重新恢複了許一心心目上無可比擬的超人形象。
肖穎覺得眼前仿佛有一大片曙光,七彩絢爛,意味著苦日子就要到頭了。
主動點兒啊。”
其實她的眼睛與葉昊寧的極為相似,同樣漆黑深邃仿佛蘊著微光,十分漂亮勾人,可是對方卻似乎不為所動,又或許是早就習慣了,竟然隻是抿著唇角淡淡地笑了一下:“我都已經得到你家人的一致認可了,還需要窮表現什麼?”
“就衝你這態度,我就不認可你。”
“都見過家長了,再反悔是不是有點遲?”
“還沒加印蓋戳呢,是你高興得太早了!”葉*
“什麼?”她反映了好半天,才突然省悟,可又更加難以置信,難道是你單戀?“
他不置可否地睨她一眼,顯然對這樣的措辭感到輕微不滿:”那時候還年輕。”幾乎是從青蔥歲月開始,又或許更早一些,他曾經是真的愛過唐昕。
那個從小與自己為伴的女孩子,他親眼看著她一點一點地長大,從嬌氣漂亮的小公主逐漸變成美麗驚豔的女人,他甚至已經忘了自己是在什麼時候愛上她的。
可她偏偏不愛他。
他是眾人眼中的天之驕子,似乎走到哪裏都能得到傾慕的眼光,但他最想要的,卻永遠得不到。
所以,就算旁人都早已心知肚明,但那個時候的葉昊寧卻從沒告訴過唐昕,他愛她。
因為那自小而來的驕傲和執拗,他始終都不曾鬆過口。
直到晚上回了家,肖穎還在繼續著自己各式各樣的疑問,結果葉昊寧終於不耐煩了,拿眼角冷冷地瞟她:“你不累嗎?”
“不累。”她同樣瞟回去,目光卻落在他的手腕上,語氣突然一沉,“你說,你是不是還對唐昕餘情未了?否則為什麼已知戴著情侶表不肯換?!”
“你怎麼知道這是情侶表?”葉昊寧微怔,隨即眯起眼睛又問,“說吧,發現多久了 ?”
她冷哼:“很久了。”
“那為什麼知道現在才提?”
她突然語塞。
“看來你以前根本不好奇。”他停了一下,“或者說,不重視。”
怎麼形勢突然大逆轉了,現在倒好象該她理虧似的。所幸最近與葉昊寧朝夕相處,反應能力卻是上了一個台階,因此肖穎也隻是愣了一會兒,便又板起臉來:“休想轉移話題,險吧你的曆史問題解釋清楚再說別的。”
“沒什麼好解釋的,隻是因為戴習慣了。”那已經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當時唐昕生日,他確實是抱著私心,便買了這一對表,可是後來也許被她發現了什麼,結果一段時間之後,她找了個借口,將手表還了回來,嘴上隻說“太貴重”,可是其實大家都明白,這樣一塊用過的女士表,即使還給了他,以後又能有什麼用處?
但他還是收了回來,隻記得當時自己神色自若地說:“我送給別人,比這貴重的多了去了。”
隻是她那是陡然鬆懈下來的表情,雖然轉瞬即逝,他卻至今仍舊忘不掉。
有些話,終究還是不該說。
也不能說。
他相信自己的選擇沒有錯,就如同相信終有一天會有另一個女人讓他愛上一樣。
“你保險櫃裏有那麼多說表,隨便換一塊怎麼樣?”耳邊某人還在嘀嘀咕咕,葉昊寧托著下巴考慮了片刻:“可以,但我也有條件。”
“什麼條件?”隻要換掉那礙眼的東西,什麼條件都好商量。
“暫時還沒想到。”他又一本正經地提議,“不如我們先去洗澡吧,其他的慢慢再說。”
“好啊。”
“你去拿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