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鬼臉,甩開他的手,繼續大步向前。
白乙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上汙黑一片,不禁再一次為她孩子氣的舉動失笑。他的笑容一直維持到公交車到站為止,在看到遠處緩緩駛來的公交車時,那一抹和煦如暖陽般的笑容便凍在了臉上,僵住了。
白丁回頭衝他齜了齜小鋼牙,悠哉遊哉地從口袋裏摸出兩枚硬幣衝他揚了揚,大步跨上車,將硬幣丟進投幣口,然後又回頭衝白乙拋了一個媚眼,“老師,上車呀~”
候車亭上的人忍不住集體抖了一下,體會到了惡寒的感覺。
白乙輕咳了一聲,上了車。
一陣七暈八素之後,公交車終於在校東路停下,神清氣爽的白丁扶著麵色青白的白乙下了車,誌得意滿地晃進了學校門口的書吧。
“大叔,我來了!”一腳踹開大門,白丁中氣十足的嚷嚷。
“再被你踹幾下,這門就該壽終正寢了。”正拿貓糧喂白小喵的書吧大叔淡定地回頭。
“喵~”優雅地蹲坐在書桌上在書吧大叔掌心舔食的白小喵動了動耳朵,扭頭看了白丁一眼,軟綿綿地叫了一聲,然後縱身輕巧地跳下書桌,踩著漂亮的步伐,翹著尾巴走到白丁身邊,蹭了蹭她的腿。
“嗯哼,你這小沒良心的,別來套近乎,我們還在冷戰中呢。”白丁氣呼呼地說著,無視了白小喵,將白乙扶到沙發邊坐下。
“暈車真作孽喲。”看了一眼無力地靠在沙發上的白乙,書吧大叔深表同情。
“貓哭耗子。”白丁翻白眼。
“呀,白乙,丁丁說你是耗子。”書吧大叔告狀。
“幼稚也是一種病。”白丁不屑地撇嘴。
“丁丁在誇我有童心麼?”書吧大叔眼睛亮晶晶地裝純潔。
白丁再度翻了個白眼,然後摸了摸鼻子,“呐,大叔,我想跟你商量個事兒。”
書吧大叔聞言,立刻一臉戒備狀,誇張地縮進了大皮椅內,“你想幹什麼?”
“也沒什麼,白乙不是人,你知道吧。”白丁大咧咧地往沙發上一坐,準備攤牌。
不是人……
這話聽著怎麼那麼不是味兒呢……白乙搖頭。
書吧大叔有點得意,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了吧,上次那個家夥還指著自己說“不是人”呢,現在也有這麼一天了吧,正得意著,忽然想起白丁的話,直覺不想攪進這團渾水裏,忙下意識地搖頭。
“不要否認了,你明明知道他會隱身,上次跟你講的時候,你也沒有太驚訝,你還知道勾魂香!”白丁森森地咧開嘴巴,鏡片一閃,用柯南的語氣說,“真相隻有一個。”
大叔抽了。
“呐,大叔,我把你當自己人才說的。”語氣一轉,白丁略帶討好地湊到他身邊。
“別別別,你千萬別把我當自己人……”書吧大叔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表情,連連擺手。開玩笑,上次她把他當“自己人”的時候就開始免費拿他店裏的書,而且大部分都是有借無回,上上次她把他當“自己人”的時候蹭飯沒商量,還攪和了他難得的豔遇,再上上次她把他當“自己人”的時候……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大叔~”白丁作撒嬌狀。
書吧大叔搓了搓手臂,感覺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其實我也沒有別的目的呀。”白丁嘿嘿地笑,“白乙在這裏需要一個不讓人懷疑的身份,我已經告訴別人他是你兄弟,目前擔任我的家庭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