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去殺了那禍國妖後!”少年掙紮著嘶吼。
“善惡到頭終有報,你何苦自毀前程。”木姑娘淡淡地勸。
“放開朕!放開朕!朕要去殺了那禍國妖後!放開朕!”那少年掙紮著,竟然被他掙得挪了一小步。
木姑娘沒有動。
不知怎的,那少年突然仰天長嘯一聲,化為一條青黑色的巨龍,掀起一陣狂風,直衝向木姑娘。
街道兩旁的建築都被那巨龍整座掀起,摔倒地上支離破碎,木姑娘站在原地,半步未動,隻抬起手,頂住那巨龍的腦袋。那場景,猶如蚍蜉撼樹,可是令人驚奇的是,那巨龍竟然真被那一隻小小的手頂住了,半分不得上前。
“竟然化為妖龍,如今枉死城也留你不得了。”木姑娘淡淡說了一句,抬起另一隻手,輕輕在它麵前一拍,那巨龍便轟然倒地,化成不足一臂粗的黑色小龍。
黑色的小龍猶自忿忿,卻已經沒了掙紮的力氣。
“送他去洗孽台。”木姑娘一聲吩咐。
一旁有鬼差應聲上前,綁了小龍便走。而木姑娘身後,整條被巨龍摧毀的街道一瞬間恢複了原狀,完全看不出原來被摧毀的痕跡,就仿佛一切從未發生過一樣。
“看吧,這裏是枉死城,不管怎麼效仿人界,都隻是效仿而已,永遠都不可能變成真的。”木姑娘忽然開口。
站在一旁的白丁愣了一下,她在跟誰說話?
“被送到這裏的都是生前不得善終,怨念深重之人,隻是不知姑娘緣何到此?”說著,木姑娘轉遷身來,看向白丁。
“你能看到我?”白丁愕然。
“之前在城門口也是你吧。”木姑娘似是側頭∞
正想著,她突然聽到有人在大聲叫她。抬頭一看,便見白乙正抱著她的肉身馭風向她而來。
轉眼間已到眼前,未待白丁開口,白乙便一把將她揉進懷中:“還好還好。”
還好你不是在洗孽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滿身鮮血淋漓的樣子。
“你……”白丁被他嚇住。
這個總是開口閉口都是男女授受不親的家夥,怎麼……白丁試著推他。
白乙似是微微一僵,鬆開了手。
“你叫白丁,我是你的師父,我是來渡你成仙的。”白乙緩緩開口,“你不記得我不要緊,你隻需知道我不會害你。”
白丁愣住,他這是在幹嗎?
“這是你的肉身,我叫你一聲,你答應了便可以回到肉身裏,好不好?”
白乙看著她,放輕了聲音,似乎是怕嚇到她。
白丁看了一眼被他護在懷中完好無損的肉身,又看了一眼頭發有些散亂的白乙。他也正看著她,隻是眼中空無一片,無悲無喜,如古井般無一絲波瀾。
這樣的他,令她想起了十七歲生日那天在小區門口梨樹下見到他的樣子。
那時,他也是這般的表情。
莫非……他以為她已經喝了孟婆湯失去記憶了?起了一些玩笑的心思,白丁不點破,隻是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白乙似乎是鬆了一口氣,開口喚她:“白丁。”“嗯。”白丁看了一眼他懷中那具自己的肉身,覺得這樣和自己麵對麵實在有些奇怪。
剛應完,她便感覺有一股強大的吸力將她吸入了一個暖暖的身體中。
有些費力地睜開眼睛,她正躺在白乙的懷中,想自己站起來,卻發現身子軟趴趴的有些困難。
“剛剛回魂,身體還有些不適應,不用擔心。”白乙說著,打橫抱起她,馭風出了枉死城。
出了城,白乙直接越過奈何橋往地府門口而去。
“又見麵了,紫皇殿下。”還未到門口,冷不防一個大大的笑麵臉譜在他麵前出現,一襲青衣的判官大人攔住他的去路。
白乙抱著白丁後退數步,冷眼看他。
“閻君知曉紫皇殿下大駕光臨,特在大殿設下宴席,欲與殿下暢飲一番。”青衣的判官掛著那個大大的笑麵臉譜道。
“多謝閻君美意。”白乙麵無表情地拒絕,“我隻想帶走我的徒兒。”
白丁感覺他抱著她的手臂微微一緊。
“哎呀呀,這可不合規矩啊。”笑麵臉譜一轉,變成一張有些為難的臉,青衣的判官道。
“白丁是生魂,被人施了幻影香才會誤入地府,如何不合規矩。”白乙淡淡地道。
“雖是如此,生死簿上,白丁的壽命隻有十七歲呢。”青衣的判官晃了晃手中的生死簿,道。白乙看了那生死簿一眼,判官手中的生死簿竟然燃成了一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