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還沒有說完,師姐已經毫不客氣的奔了過去,拿起一個抱枕就沒頭沒腦的打了阿瑟一頓,我們則在旁邊哈哈大笑,我的眼角餘光看見易名沒有什麼反映的抽著煙,眼光留在我身上。
大家鬧過之後我就把周華健演唱會的票的事情說了,因為隻有一張,隻能一個人看,但是誰都不想一個人去看,討論了一會兒,小麥自告奮勇的說他們公司一個哥們簡直就是周華健的鐵杆fans,正為沒有買到演唱會的票發愁呢,把這張票賣給他,他肯定樂得做夢都會笑,我立馬和小麥碰了一下酒杯:來,看小麥這孩子,還真是說長大就長大,都能替哥哥分憂了,來幹杯。大家又是哄堂大笑,小麥立馬給那哥們打電話說這事兒,沒有想到那哥們還真是個急性子,可能也是害怕票說沒有就沒有了,竟然立馬就打車過來拿票,我一個折扣都沒有打,八百塊立馬到手,感覺天是天,地是地,簡直那個親啊,絕對是世界真美好的感覺,這會兒我有些感謝木羽了,心想以後還是和他套套近乎,看還能不能把能賣的東東多多撈到手,也能多多賺些外快。賣了票,我決定周末還是來小米公寓混飯吃,省得自己在家沒事兒幹,和我合租的另外幾個朋友和我的關係並不是很鐵,所以我願意跑到阿瑟他們這兒,但是周末阿瑟要向女友報道,師姐和師姐夫要約會,小麥的有個哥們過生日,所以其實一起鬼混的不過是我和小米、易名,於是我們提前商量好周末決定吃火鍋,易名說他可以提前準備。
這一周真是天下太平,木羽這期間竟然沒有騷擾我,女老總也是每天暈暈乎乎的不知道幹什麼,我除了自己那點兒事兒,就想著周末火鍋了,星期四和星期五兩天都沒有好好吃飯,前台小姐以為我減肥,其實我是為了周六多吃點兒。對了這幾天比較有意思的事情就是女老總突發奇想的想把公司的前台小姐介紹給包裝設計中心的首席設計師,原因就是包裝設計費用太高了,一旦前台小姐和首席設計師勾搭成功就可以把設計師拉下水,完全站在我們這邊,可以免費設計也說不準,我是覺得這個想法實在有點兒扯淡,首先前台小姐不是美女,其次首席設計師也不是英雄,再次他們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一掛的,所以這個想法絕對夭折,沒得商量。退一萬步說,如果兩個人成了,那人家的勞動成果憑什麼就能給你免費設計呢,這又是一個天上不可能掉餡餅的推論。
周六晚上我如約來到小米公寓,但是小米不在,隻有易名一個人,坐在準備好的餐桌前等我,我想給小米打電話的時候,易名說:十八,不用打了,是我叫小米今天不要回來了,今晚我想和你聊聊。我慢慢把電話合上,詫異的看著易名,因為我不知道他想和我聊什麼。
火鍋熱氣騰騰的溫度讓人感覺到家的溫暖,易名似乎沒有多大的食欲,隻是不停的吸煙,我能很清楚的看見煙頭的明暗交替和煙圈的繚繞,我慢騰騰的吃著眼前的東西,盡管餓了好幾天,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在這種連呼吸都能聽見的情況實在不能大快朵頤的吃爽一段飯,就是喝酒也變得沒有碰杯的理由,易名的眼睛望著天花板但是聲音卻是朝著我:其實,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感覺空間還真是很大啊,那時候我們一兩個月也偶爾就見個一兩次麵,有時候不見麵就覺得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即使有點兒事情也淡忘了,或者挨過一段時間就以為自己忘了,盡管一個人的時候還是會模糊的記起來,但總是能勸住自己忘記,好像是一件好事情,是吧。易名轉頭看我的時候,我正把一塊香菇放進嘴裏,看見他看我,我也想接一句,但是無奈香菇滾燙,我還是沒有能及時接上話頭,說實話,我並沒有聽明白易名到底在說什麼,或者想向我表達什麼樣的意圖。我正糊塗的看著易名的時候,易名直視著我的眼睛:十八,你現在看我,還有感覺嗎?我裝糊塗:什麼感覺啊。易名笑:十八,我知道那晚我說的話你聽到了,開始我並不知道,後來無意中阿瑟說兩瓶紅酒對你根本就是小事兒的時候,我就知道那晚你並沒有醉,所以我確定,你聽到了我說的那些話。我一下就被還沒有嚼爛的香菇嗆了一下,開始咳嗽,易名走過來遞給我一杯水,然後坐在我身邊,看著我的反映,我喝了口水,感覺好多了,但是看到易名坐的離我很近,開始感覺不自在,易名繼續看著我說:我覺得阿瑟的那個主意很不錯,我們要不要,就是也談談戀愛,怎麼樣?這樣也能分分你的心,不要離木羽那個男人太近,這段時間我們可以嚐試交往,我的簽證還有幾個月或者半年時間才能下來,我可以接你下班,我們一起吃飯,或者平時陪你做你想做的事情,這些你很久之前就很想做了,是吧,如果還是不行,我們就停止,好不好。我象看陌生人一樣看著眼前的易名,如果在大學,他這麼說,我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他,但是那個時候他為什麼不說呢,我已經把有關他的記憶和往事都打包一起留在了上個世紀了,這和木羽無關,這些事情在認識木羽之前我已經做了,我真的希望眼前發生事情是我的錯覺,可能是我的表情過於驚愕了,易名攤著雙手朝我笑:十八,我知道,我的心智絕對不能和那個迷惑你的男人相比,所以我不能立即就吸引你的注意和心動,你對我還有那種心悸的感覺嗎?易名的臉慢慢靠過來,我緊張的看著他,我聽見易名的呼吸,似乎還有心跳,易名輕聲問我:接過吻嗎。我漠然的搖搖頭:沒有。雖然我們靠的很近,但是我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和悸動,以前曾經有過的悸動現在都沒有了,我剩餘的是怨恨,怨恨當年我們之間的沒有緣份和錯過,很多東西在沒有珍惜之後剩餘就是木然和記號,所以當易名慢慢問我要不要試一試的時候我斷然拒絕,易名也錯愕的看著我,我也很無辜的看著他,我說:不是要不要嚐試的問題,是我們根本就沒有了那個時候的默契和感覺,不管怎麼說我們是錯過了,錯過的事情就像是夾生飯,怎麼回鍋都始終有生飯的味道,改不掉的,要是能改掉我們就回去重新來過了,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如果能回去,我願意回到開新聞發布會那天,那天我寧願自己生病或者出意外,正好不能去參加,這樣我就不會有現在的苦惱了,可是能回去嗎?易名拿雙手攏著頭發,看著天花板:對不起,十八,真的對不起。我剛想說什麼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我以為是小米,拿起來看都沒有看就接聽,但是聽到的是木羽怒氣衝衝的聲音:十八,你給我下來,我有事兒問你,我剛才給小米打電話了,她說你在她家,你要是不下來,我就上去了。我也嚇了一跳,愣愣的看著易名,易名問是誰,我說是木羽讓我下去,易名說:沒事兒,我和你一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