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1 / 2)

回發燒了,將近四十度,還冒著雨跑去機場接她回家,她看著他那副病懨懨的模樣就難受,沒心沒肺地說沒燒死你算你命大,他還嬉皮笑臉的,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說死了也要把你接回家。其實他是想說就算死也要跟你死在一起的,但她都不看他,板著張臉悶悶地直往大廳外走,看上去一臉不快的樣子。

到家了也不理他,換了拖鞋進臥房,也不知道到底生誰的氣,抽屜抽得劈裏啪啦響,他站在房門口看著她,心裏不是不委屈的,直到她沒好氣地轉回身,氣衝衝地問他說:“藥呢?你都放在哪裏了?”

他才喜滋滋的,走過去,從櫃子底下抱出放在最底層的急救箱,伸手把一盒子退燒藥遞到她手裏,那模樣跟小孩子似的,隻差對她說:“姐姐,你快疼疼我吧!”

她可能也察覺到自己有些過分了,照顧他吃了藥,讓他先睡會兒,自己要去廚房給他煮粥,可他死活拉著她的手不讓。她這一趟去廣東待了二十九天,他將近一個月沒有見到她,好不容易看見了,哪裏舍得就這麼閉上眼睛睡過去了?可她倒是真的累了,這一趟的追蹤報道是偷偷進行的,見不得光,一趟跟下來隻覺得整個人都快要累昏過去,左右是沒有力氣了。握著他的手沉沉睡過去,醒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他靠坐在床欄上注視著她,眼睛水汪汪的,像凝著一叢墨,她懶洋洋地依靠過去摸他腦袋,“唔,不燒了”,就勢把頭枕在他胸`前又閉上眼,他摸著她的頭,輕輕的,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跟她商量:“言言,咱們不做這一行了行不行?一個女孩子家,一天到晚在外麵東奔西跑的,這得多累呀。”她不搭腔,一翻身從他的身上滾下來,背朝著他繼續睡覺,就是這樣欠揍的臭脾氣,隻是顧修捷拿她卻一直沒有辦法。

但是他也有欺負她的時候。像第一次見麵,他下意識地扣住她的手,其實他本來完全沒有惡意的,可是誰知道她竟然一抬手就要扇他耳光,他是被她觸怒了,所以才黑著張臉威脅她:“想找死了嗎?”

旁邊不知道是誰亂哄哄地惡作劇說:“阿捷,給我抽死她!看她小小年紀這麼個狂妄法!”

旁邊段惠雯嚇得膽戰心驚,聲音都帶著哭腔:“顧少,你放了我表姐吧,她年紀輕不懂事,你千萬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這話說得跟他會吃人似的。他目光冰冷地瞪視著她,以為她會害怕,誰知林薄言偏偏是吃軟不吃硬的主,段惠雯這一求情她臭脾氣上來了,梗著脖子,甕聲甕氣地回她說:“雯雯你別求他,看他還能把我殺了不成!”

這女孩子腦袋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總認為男人懲罰女人,最壞的結果莫過於一刀把她結果了。誰知還有生不如死的法子。他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究竟怎麼想的,一翻身就把她壓在沙發上了,唇落下來的時候她腦子“轟”的一聲,心說完了完了,原來這也是吃軟不吃硬的主啊!拳打腳踢地想要避開他,誰知他那麼大勁兒,她拚盡全力根本撈不著他一下,渾身被他壓得死死的,這才知道什麼叫做“不自量力”,什麼叫做“敵我懸殊”,這根本就是以卵擊石嘛!逼急了她就咬他,也不知道使了多少力,反正嘴巴裏鹹鹹的,血腥味刺激得人直想吐,敵人的鮮血和她的流淌到一起,他也不鬆嘴,狼一樣都不知道疼,反正她是徹底受教了,回去一晚上刷了十三次牙,最後被迫停下是因為牙膏沒有了,本來她還想借藍天的“黑人”繼續刷來著,可是想想不行了,牙齦都刷出血來了,絲絲血紅混在白色的泡沫裏著實觸目驚心,她隻覺得這一晚上過得實在驚險刺激,現在回頭一想腳都軟了,平白無故被人狼吻了,還不知道對方姓字名誰,這一口氣堵得她呀,從胃裏直翻騰到嗓子眼,她想想要嘔死了,夜裏做夢都咬牙切齒,第二天早上起床時傅晶晶問她:“昨天晚上你做夢都吃什麼了,牙咬得咯吱咯吱響,吵得我一夜沒怎麼睡好覺。”

林薄言也一夜沒有睡好覺,斷斷續續做了一夜的噩夢,差點被人家OOXXOO了,這口氣不出能睡得好嗎?想一想也顧不上跟段惠雯生氣了,一大早打電話給她,一張嘴就問:“昨天晚上那男人叫什麼名字,住哪兒,是幹什麼的?”

段惠雯早上沒有課,此時正賴在被窩裏睡懶覺,聽了林薄言的話嚇了一跳,一翻身跳起來問:

“表姐,你要幹什麼呀,不是要找他報仇吧?”頓了一會兒又說:“表姐你別這麼衝動,他那樣的人,咱們可說什麼也惹不起!”

林薄言可不管,甕聲甕氣地說:“說什麼惹不起?我管他是誰,此仇不報非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