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2 / 3)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嗯”了一聲,一意地裝傻到底,因為就連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是在愛她,隻是不斷地在心裏對自己說:這不過就是個女人而已啊。

她到底還是沒有死成。有人救了她,她知道。睡著的時候一直有人在自己身邊守著,有一雙手緊緊地握住她的。那不是陸東寧的,陸東寧的手掌沒有這樣寬厚結實,每一根手指都瘦削勻稱,指關節並不十分突出,掌心的溫度也沒有這樣溫暖。但是現在握住她的這隻手如此的厚實有力,掌心裏似乎有微微的薄繭,每一根手指每一個關節都在向她傳遞著噴薄的熱量。她覺得那樣奇怪,明明是一雙陌生的手,可她卻覺得仿佛早就已經存在了自己的生命裏,它離得那樣近,近得隻需要她一伸手就能夠觸到,再不需要她踮起腳尖拚命地追逐著迎合著。她把這雙手抓得很牢,死死地攥在手心貼在胸口,無論如何也不肯放。小時候每次爸爸晚歸,她一個人睡覺害怕就常常都會這樣,死死地把她的娃娃扣在懷裏,這樣才能夠睡得安心。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一直迷迷糊糊的,做了很多個夢,斷斷續續地叫著一個人的名字。醒來的時候應該是在午夜,病房裏靜悄悄的,周圍都是潔白的一片,床頭燈光線柔和,她還很虛弱,視線模糊,隱隱約約地能分辨出一個人的影子。不知道為什麼,有一個名字忽然從她的舌尖上十分自然地滑出:“阿捷……”

可那根本就不是顧修捷。她睜開眼睛仔細分辨清楚了,原來竟是陸東寧!他就坐在她的床邊,臉色蒼白,眉頭緊蹙,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憔悴。心在那一瞬間忽然又疼痛起來,她不懂對她來說曾經那樣好的人,現在為什麼會突然變成了她的噩夢!她曾經那樣地愛他,可是他傷害她的時候竟然沒有為她留下半分餘地。薄言的意識還是有一點兒模糊,斷斷續續地又開始流淚,陸東寧看得無比心疼,傾身靠過來,一隻手輕輕地撫在她的額頭上,另一隻手溫柔地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她連夢裏都在哭泣,他心痛悔恨得無以複加,所以不由自主地傾身過來想要吻她,誰知嘴唇還沒落到她的臉上,她卻突然將頭一偏,堪堪躲過了他靠過來的唇片。他心髒猛地一抖,顫聲叫道:“言言……”

林薄言慢慢地把身體轉向裏側,背對著陸東寧,心裏那樣痛,眼淚一顆一顆地順著臉頰滑落下來,接二連三地隱沒在枕畔,她努力張了好幾次嘴,最後終於成功地擠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顧修捷呢?我想見他……”

他不知自己是怎麼走出醫院大門的,想說的話那樣多,竟然一個字也沒有辦法說得出口。這場雨一直下了兩天兩夜都還不肯停,他出門的時候沒有坐車,一直木然地往馬路的方向走去。司機驚詫地跟在他身後叫了一句:“陸先生。”

他想陸先生?這個世界以後恐怕都不會再有陸先生了,她的心裏,永遠都不會再有陸先生了……

第三十四章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這個有點少,偶有點忙啊,大家先將就將就,下麵重點寫寫小顧和言言的幸福生活,撒花啊撒花,大家表要霸王我,小顧,我看好你哦~~~~

林薄言醒來的時候顧修捷其實就在病房外,聽見她叫他的名字,忙走了進去。陸東寧還站在她的病床前,要走,卻又一臉的痛楚和不甘心。他這次完全不再顧及陸東寧的麵子,從林薄言被人從急診室推到病房為止,一路專人護送,愣是把陸東寧擋在了三米開外。陸東寧氣得幾乎發火,卻根本無計可施。他自己在病房邊守了一天一夜,林薄言失血過多,又淋了雨,發燒燒得糊裏糊塗,可是睡夢中卻依然斷斷續續地叫著陸東寧的名字,她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給搞成這樣,她不懂他的心裏有多麼的痛心,卻依然覺得無比心疼,到最後終於還是忍不住,派人把陸東寧給叫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