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段(2 / 3)

厚著臉皮打電話給林薄言,接通之前還特地醞釀一下,那頭林薄言聽他說話有氣無力的,先還嚇了一跳,聽他說隻是發燒了,馬上又鬆一口氣,聲音平平地說:

“那看醫生了沒有呀?還是去醫院打一針吧,那樣燒退得快些,回來以後再好好睡一覺也就好了。”

顧修捷聽了以後忍不住就開口罵她:“沒良心的東西。我都病得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了,到現在一口東西都沒有吃呢,你難道就不知道關心關心我嗎?”

林薄言聽他這麼一說頓時深感為難,她可不是沒良心嗎?想當初她生病的時候,顧修捷做牛做馬鞍前馬後地忙來忙去,不要說吃喝了,就連一杯白開水都沒讓她自己倒過。現在他生病了,她反而連看都不去看一眼,這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於是下午的時候跟經理請了假,匆匆忙忙地打車趕到顧家,進門一看顧修捷果然病得不輕,軟趴趴地躺在床上,一張小臉燒得紅通通的,連嘴唇都有些幹裂了。叫他起床一起去醫院他又說什麼都不肯,隻是說:“睡一覺就好了。”她拗不過,於是問:“那你想吃點什麼沒有?我出去給你買去。”

顧修捷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一會兒,終於說:“雞湯。和木耳放在一起燉,我就喜歡我們夏瑾瑜燉的木耳雞湯。”

林薄言聽得一愣,想喝雞湯那是沒有問題的,可是誰知道他們家夏瑾瑜燉出來的雞湯是個什麼味兒的啊?她蹙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忽然領悟到:“喝什麼雞湯?拜托你是發燒又不是坐月子,還是給我老老實實地喝粥吧!”

是誰規定隻有坐月子的人才可以吃雞湯來著?顧修捷聽了以後簡直就哭笑不得。略略思索了一會兒才答應說:“吃粥也可以,不過你得自己給我煮。”

林薄言想這位少爺可真會作弄人呀,明明知道她根本就不會煮飯來著。不過相比跟他待在同一個房間裏這差事簡直就要讓人覺得自在多了。他都不知道她來這一趟究竟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氣,想想那天晚上他對她說的那句話,她的一顆小心心到現在還沒個安生的地方可以放,糾結了整整一個晚上,還以為他們可能連朋友做不成了呢!

事實果然是她還不是很成熟,現代男女,誰喜歡誰就至於非你不可了壓?這麼想想立即就覺得輕鬆了很多,蹦蹦跳跳地下樓,翻箱倒櫃地煮粥去了。

林薄言從小到大幾乎就沒怎麼下過廚房。最近的一次就是和陸東寧分手那天。因為從他們在一起開始陸東寧就非常非常地寵她,吃的喝的用的玩的幾乎什麼事兒都會給她安排得妥妥帖帖的,有時候就算兩個人在家裏吃飯也總是由陸東寧掌廚,剛開始的時候她覺得過意不去,偶爾還會走過去幫他洗洗盤子刷刷碗什麼的,到後來陸東寧就連這些不再讓她幹了,因為心疼她的雙手泡在白色的洗潔精裏。

林薄言現在再想一想,仍然會覺得和陸東寧在一起的那些時光是十分甜蜜的。隻是這甜蜜究竟都是屬於誰的呢?她在他的世界裏似乎就隻是一個錯位,靈魂和身體被他殘忍地抽離出來,而他極力追尋著的,不過是另一個人的影子。

一個人正想得出神,忽然聽見耳邊有人“嗐”了一聲,說:“想什麼呢這麼出神?我叫你你也不理!”把她給嚇了一跳,扭頭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說:“煮粥呀少爺,不是你強烈要求本小姐親自給你下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