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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因霍夫一身狼狽的冒雨走出了黨衛軍辦公大樓,他的大衣外套袖子與衣服的結口因為黨衛軍的拉扯已經破損,他的臉上還有已經幹涸的血點,那是帶頭唱歌老師的血液。
曼因霍夫算是幸運的,他不是審查對象,但是作為出了原則問題的單位人員,他也被審查人員問話了好長時間,還填了一個帶有許多細節問題的表格,比如你去誰家買火腿去哪個餐廳吃飯最多等等這樣的問題都躍然紙上。
那些作為審查對象的人現在都在黨衛軍大樓規模龐大的地下室裏接受審查,對於他們來說,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就是最大的奢望,整個大樓兩步一崗三步一哨,荷槍實彈的黨衛軍士兵肅殺的站在樓裏樓外,剛才有一個男學生試圖逃跑,被士兵直接開槍打中了膝蓋,小腿直接從身體上飛離出去,血液濺了好遠。
大部分無辜的老師和學生都被放了出來,他們都拿到了萊斯納說的破案獎勵金,雖然不多隻有一百馬克,但是依舊讓師生們覺得那些叛國的人是罪有應得,很多擁護政府的師生們紛紛說出了平日裏他們的所見所聞,仿佛國家的和平幸福與真正出路還比不上區區的一百馬克(舊100馬克合人民幣860元左右)。
鋼製的大門緩緩拉開,曼因霍夫看見了雨中焦急等待的媽媽和安娜,他流著眼淚衝了過去,媽媽和安娜長呼了一口氣,也紛紛跑了過來,三個人緊緊相擁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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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直下著,已經是上午的九點了,但是雨水仿佛永遠不會停下一般的下著,格雷塔開心的哼著家鄉的小曲在審查報告上簽著字,萊斯納則一臉笑意的擦拭著手裏的魯.格.手槍,兩個人的春天春意盎然,盡管在別人的心裏依舊是凜冽的寒冬。
“還有人懷疑你是舍納少校的私生子呢,覺得你晉升中尉名不副實,這回結案,他們的臭嘴都會閉上的嘿嘿!”格雷塔嘴裏咬著鋼筆筆帽笑著說道。
萊斯納手裏端著手槍的複進簧,用毛刷仔細的擦拭著,“可是少校就沒那麼走運了,這次事情我們沒有發現他也會有領導責任,這次結案最多也就是功過相抵了,想在退休前升為中校,有困難啊,我得為他想想辦法。”萊斯納平靜的剛說完,格雷塔騰的一下站起來說道:“你別給自己找麻煩,功過自有上麵的人評,你能想什麼辦法?”
萊斯納看著為自己著急的可人兒笑了起來,“你想什麼呢,我又不能安排法國流亡政府的人搞個事情然後少校來解決再搞定少校的升職,看看吧,也許有一些機會我們可以給少校製造,小小不然的就行,他為了我做了這麼多,我不能忘恩負義。”
萊斯納看著窗外的大雨,輕聲的說道:“畢竟,是他讓我心裏的痛沒那麼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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