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站起身,急匆匆地向前走去,她聞到了一股味道,是一股香味,清新誘人,勾人食欲。順著香味,她一路往前走著。香味越來越近,她的口水直流,她還從未被一種食物吸引到如此。不一會兒,她就看到了香味的來源。一個鋪子孤零零的矗立在黑暗中,上麵是成疊的籠屜,還冒著絲絲縷縷的熱氣。
她狂奔了過去,發現這並不是單獨的鋪子,而是一個長長的平台,平台的那邊也是看不到,在平台上,隔一段距離就有幾疊籠屜,上麵均冒著熱氣。金左顧右盼,發現沒有人,既然沒有人,此時也顧不上什麼禮貌禮儀了,她打開最上麵一層籠屜,一個個白淨的饅頭展露她眼前,熱騰騰的熱氣在上麵散開,香味撲鼻而來,旁邊有一個盛著清粥的大鍋。她一把就抓了兩個饅頭,直往嘴裏塞,還沒有怎麼咀嚼就直接吞了下去,然後再往裏塞,就這樣一個接一個,一籠接一籠,至於吃了多少個金也數不清,一直吃到金實在無法下咽,肚子撐爆沉重,坐在了鋪子前休息。
吃飽喝足,金十分滿足,在無人黑暗的海底世界,能像這樣如幻想一般存活下來,誰又能不滿足呢?吃完的金哪兒也不想去,肚子脹得鼓鼓,隻想好好休息一下,然後去找流浪長。有了精神,金就想為什麼會出現一個賣饅頭的攤子,而且是她最需要的時候,這周圍一無所有,這攤子的來源就十分可疑。若非剛才自己饑腸轆轆,才會毫無顧忌的狼吞虎咽,萬一有問題也是自食其果了。
還沒想出個明白,金聽到耳邊傳來紛紛擾擾的聲音。金仔細聽去,像是眾人的腳步聲。而且聽這個密度,來的人數不少。莫非是流浪長,塔是用過她們來稱呼這位流浪長,但也不至於這麼多。
金躲在鋪子後麵,靜靜得觀察即將出現在眼前的一切。漸漸地,遠處的黑暗逐漸變得有光亮,而帶來這片光亮的,是一片人,準確來說是一大片人。在金的眼裏,從黑暗中冒出了一條長龍,從這邊延伸到幾百米開外,人群擁擠,前擁後繼,挨山塞海,數量已經是肉眼不能看盡。再靠近些,能清晰看見他們的模樣,發現他們基本都是男性,和人的模樣無異,有的人衣衫不整,有的人直接赤裸上身,但都是汗流浹背,氣喘籲籲,瘦骨嶙峋,像是古時做勞役的人。
他們朝著噴香的鋪子一步步走來,金意識到自己剛吃的是他們的餐飯,萬一被他們發現自己偷食,肯定要被眾人圍毆啊。眼看著他們步步緊逼,周圍又沒有任何掩體,自己真是毫無辦法,看來要被捉住了。正在金束手無策之時,眼角閃起白光,然後身邊的鋪子平台突然出現了一個個身穿漢服的人。內著長襦,外披鎧甲,腿紮護腿,足穿淺履,左佩長劍,貌似是秦時的士兵著裝,而且是下等士兵。突然出現的他們開始打開籠屜,拿出饅頭,好像是要發放。
突如其來的舉動點醒了金,她也可以偽裝成發放饅頭的人啊。同為長發,加上她許久未梳理,早就散亂,還有麵部也好久未曾仔細清洗,過去的潔淨麵龐早已被鬆弛褶皺代替。她在船上照過鏡子,對鏡裏的自己凝視了很久,很難再看到過去的影子了。所以這些人或許發現不了她是個女人。
其實從剛一開始,她就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盡管人流熙熙攘攘,但除去紛擾的腳步聲和喘氣聲,沒有任何其他聲音,包括人與人之間的交流。開始金以為隻是個巧合,但發現瞬間移動而來的一排侍衛也是互不交流。於是,金猜測要麼是有著巨大權勢力量的人定下規矩不準人們之間進行交流,要麼他們根本就看不到彼此。那麼到底是哪種猜測正確,隻能自己去親身試一下了,要麼前者正確被當場捉住,要麼後者正確逃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