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知道。」廉頗仰起頭,他感受著火車站內部的變化。
「啊?不敢相信?」
「事情,竟會如此發展。」
「啊?」
「隻是不敢相信。」
「死了。死得屍骨無存。」廉頗說完,嘴角浮現一個古怪笑容。「最後,死得屍骨無存的,竟是王翦啊。」
台北火車站,手扶梯上。
綠色靈波全數收攏,匯聚出一顆沒有半點瑕疵的球體。
球體中央,正是法咖啡。
而環抱法咖啡那雙手的主人,阿努比斯,卻沒有半點保護的,暴露在數百枝弩箭下。
弩箭,如野獸之牙。
能在剎那間,將阿努比斯扯成血肉模糊的碎片。
噗!噗!噗!一把一把箭射入阿努比斯的背部、身體、手臂,引來一陣又一陣的鮮血噴泉。
這弩箭設計不隻穿透力驚人,更能殘忍的對敵人實施放血的動作,不隻傷敵而已,更要卸盡敵人所有的生命力。
然後,阿努比斯發現他懷中的女孩,長長的眼睫毛,動了幾下。
「女神……」阿努比斯微微吃驚,照理說,女神不該甦醒……
長睫毛動了動。
接著,驚人的是,阿努比斯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就在法咖啡的眼珠瞳孔中,阿努比斯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這不就表示……
「眼睛睜開了……女神不該提早甦醒……沒有聖器保護下……一旦提早甦醒……」阿努比斯愕然,甚至忘記了在他背上,不斷插落的弩箭。
一把一把弩箭,染濕了他的黑色披風。
法咖啡的眼睛已經睜開了。
然後,她纖細的手,在這片弩箭如雨的血腥戰場中,伸出了綠色靈波構成的圓形防護體。
摸著阿努比斯的臉。
她的眼神,好溫柔。
溫柔到,這一秒鐘,阿努比斯甚至分不出,這究竟是純淨冷酷的女神之眼?還是聰明細膩的法咖啡之眼……
這隻手,摸過了阿努比斯的臉,然後纖細的掌心慢慢翻出。
掌心裡麵,是一張圖。
圖騰中,是一座高塔,高塔上烏雲密佈,烏雲中透著不祥的光芒。
光芒匯聚,匯聚出一道突如其來,詛咒般的雷。
「死者之書中的高塔牌?」阿努比斯與埃及女神的淵源何等深厚,一見這牌,立刻明白這張牌象徵的「意外災難」,絕對無法閃避的意外災難。
女神打出了這張牌……所以……
阿努比斯猛然抬頭,他看向王翦。
這個誌得意滿,深信自己已經拿下阿努比斯性命的殭屍大將軍。
此刻,表情扭曲。
因為一把亂彈的弩箭,讓他退了一步,而這一步,竟讓他踩中某個沒公德心乘客傾倒的飲料。象徵
腳滑了一下。
這一滑,讓他的白色長鬍子其中幾根,卡在手扶梯的手把縫隙裡。
「這……」王翦表情扭曲,以他殭屍大將軍的尊嚴,怎麼可能愚蠢到被一堆飲料給弄到腳滑,更扯的是,他的鬍子還被扯到?
阿努比斯沒有動,隻是靜靜看著王翦眼前的狀況,他正帶著憤怒而困惑的表情,伸出手猛拉自己的鬍子。
阿努比斯不動手,是因為他比誰都清楚這張「高塔牌」的威力。
它絕對不是最有毀滅能力的一張牌,它沒有「力量」的絕對威力,更沒有「戰車」的絕對高速,或是「女祭司」的絕對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