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馳瀟沉吟了一下道,“你下去吧。”

“是。”張謙回道,然後就悄悄的退下了。

西北鎮州。

一輛普通的馬車悄悄的進了城門,趕車的青年輕揚馬鞭催促著馬車的前進在這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毫不起眼,直到馬車停在了鎮西王府的門前,這才引起了路過的之人的注目。

“少主,已經到了。”青年平凡麵貌,但是卻有一種讓人信賴的沉穩。馬車緩慢的停在了鎮西王府門前時,他轉頭對身後馬車裏的人說道。

馬車裏的人沒說話,隻是一隻手卻伸了出來挑起了門簾走出進入人們的視線。麵容清雅溫和,雙眼流轉著溫潤的光,一身月白繡線的錦衣裁剪得當顯得身材修長,跳下馬車靜靜站立時一身優雅的氣質顯露,好一個溫潤如玉的青年!

然而在悄悄注目之人看不到的角度,青年的看向鎮西王府的眉目間卻是帶著淡淡的哀傷,握著玉佩的手慢慢攥緊。

接到門前的通知,薇鳳連忙趕到大門前時葉景正對著鎮西王府的大門發呆,於是她本想上前的動作也悄悄的停住,靜靜的站立一旁直到葉景回過神來對她一點頭。薇鳳便也才微微點頭,今天她穿著樸素的衣裳。

“進來吧。”薇鳳說道。從那一年丈夫被送回來,眼前的人就每一年的今天都會到鎮西王府,她也幾乎算是看著眼前的青年從小孩到少年再到如今剛剛踏入青年的行列,整整十一年。

“好。”葉景道,交代了範離一下後他就走進了鎮西王府的大門。剛剛走進不久就看到一道青色的身影向這邊快步過來,臉上帶著隱隱的興奮。

青色的身影是個少年,大約十五六歲,他走過來便對葉景道:“景哥。”

“葉霄。”葉景淺淺笑道。眼前的少年叫葉霄,隨著他母親的樣貌,跟她很像,也跟當年的葉白很像,看著他葉景甚至有種仿佛看著自己當年的錯覺。葉霄不是葉青的孩子,但是葉青卻承認了他,對此葉景不想說什麼,隻要是葉青想做的事他都不會反對,所以,這個孩子葉景一直很寵他,盡管每年才見上一次麵。而葉霄跟他也很投緣,每一年似乎都是如此的期盼他的到來。

“景哥,娘,我們走吧。”葉霄看著葉景臉色的黯然閃了閃眼神便道。

葉景點點頭。薇鳳則神情平靜的結果丫鬟手裏拜祭用的東西慢慢的跟在葉景和葉霄的後麵。

他們的目的地是後山。

等到了後山後眾人也沒怎麼說話。按照著每一年的習慣,擺祭品、上香、燒紙錢,一連串的完成後,葉霄站在葉青的墳前靜靜的再一次訴說著這一年來他的成績然後保證明年會做到什麼程度後就把時間交給了他的母親,等薇鳳也說完這一年王府的大小事務後再靜靜的站立了一會後母子兩就帶著一幹仆人悄悄的離開了,剩下的時間是葉景的。走了一會,葉霄回過頭,遠遠的就看著葉景依然站立在一邊,背影顯得如此孤單和悲傷……這些年來葉景每年都會來,每年都會靜靜的一個人帶上很長時間。

葉景一直靜靜的站立在一邊看著,直到所有人都離去後他才慢慢的動了,走到葉青的墳前對麵席地坐下,直直的看著墓碑不說話。

等到華燈初上的時候,葉景終於出現在了鎮西王府的餐廳,他就在那裏坐了整整一天。鎮西王府的人似乎都已經習以為常,看到他回來了立即就端來了水給他洗漱。薇鳳和葉霄見到他回來後也才開始叫人上菜,等到葉景簡單洗漱後菜葉上完了,很簡單的素菜,沒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