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兩個少年睜開彼此近在咫尺的眼,冕一臉的幸災樂禍:“哥哥,我贏了,方才李大哥進來那瞬間,你手動了,看來哥哥比我更適合當殺手,哈哈哈!”

半個月後,回到京城的沈信然再一次請求辭官,這次令狐帝的態度不若從前,真真正正用一個帝王的權利在禁錮他的臣子。

“沈信然,朕知你不怕朕,朕不是暴君,假若無法做明君也是不得已,無論如何你必須留在宮裏,至於李若霖,朕可以派人找尋,即便你自己出宮去找,也是大海撈針。”

“好,但半年後,臣定要離宮。”

令狐帝點頭便是默認了,他雖不認為自己是一個明君,卻也不是一個任性妄為的君王,一個君王的生殺大權的確可以逼得任何人就範,但是放在那個人身上這份權利卻變得無比可笑,因此,如今,他也不會用生殺大權對付沈信然,否則,他隻會離那個人更遠。

走出禦書房,刹那間,沈信然忽然想起洛初之,似乎,出了什麼事?

回宮後的沈信然一如既往將做好的點心送往禦書房,不同的是,他再未見過洛初之,不過至少還有皇帝在,因此洛初之的事沈信然也就稍微放下了,隻是在這宮裏,沒有若霖哥的日子,顯得有些悲切,那雙肆虐的眼又如那十年間,蒙上了一層憂鬱之色。

沈信然如今不敢往李若霖屋裏跑,所謂物是人非,總是看見他在他身邊,淡淡的,噙著一抹笑意看著他,沈信然每次都沉浸在那雙迷人的眼中,手情不自禁的伸出去,觸到的,隻有空空的一切。

沈信然不是一個適合悲傷的人,即便思念,他也如同那十年,隻在夜間才表露出情緒,在李若霖房中,在那張床上,感覺殘留的味道。

若霖哥,洛初之可能出事了,皇帝看起來不太好,所以,你再等等我,再等等……

接下來的日子,沈信然在宮中過得並不平靜,源自於太後一遍又一遍的傳召,起初沈信然隻是盡職盡忠,漸漸的,沈信然便顯出拒絕之意了。直到一日,接到文儀公主的傳召,沈信然斷然拒絕,毫無餘地,氣得文儀公主告到皇帝那裏去,令狐帝聽完隻是擺了擺手,不予追究,文儀公主頓時無比委屈,平日裏疼愛他的皇兄竟然是這種反應,令她感覺這宮中的味道都變了。

一日,令狐帝傳沈信然,傳召的小公公剛走到沈信然的行宮門口,便聽見庭中兩道清晰的對峙。

“沈信然,本宮哪裏配不上你了?”

“公主萬金之軀,臣區區一個廚子,自然配不上。”話雖如此,可不見沈信然眼中有半分卑微。

“可你是皇兄欽點的皇廚。”

“既是皇廚,便是一廚子,如同皇商,不因皇商二字他便不是商人。”

“你不當廚子便是了,本宮同皇兄討個一官半職便是。”

“臣隻會拿廚刀。”

“本宮一定會想出辦法。”一定會想出辦法讓兩個人門當戶對。

沈信然不應,拒絕文儀公主用此方法再好不過了,畢竟公主再任性她也是公主,顧及皇家。

“回宮。”文儀公主萬分懊惱,隻能先回宮。

待文儀公主走出宮門,躲在暗處的小公公這才出來,心裏一驚,沈信然方才竟沒有行送禮,小公主都不怪罪,他倒是替庭裏的沈大人捏了把冷汗。

“沈大人。”小公公走近庭中,看見沈信然那雙眼,即刻道出:“皇上傳召禦書房。”

沈信然一揮袖,正好,他也想見皇帝,必須提早離宮,否則隻會越來越麻煩。

一到禦書房,令狐帝隻將一道聖旨交給他,便一言不語,沈信然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