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現在的學生,從小就被父母寵得什麼都有,沒受過什麼挫折,心理承受力太差。
一失戀就鬧自殺?要是大家都像這樣,那中國人口早就不用政府製定什麼計劃生育國策來控製了。”
旅遊回來的周瑾,容光煥發,已完全從陳瀚生的陰影裏走出來,一邊做Pilates,一邊眯了嫵媚的丹鳳眼笑對我說。
“什麼輔導員,不幹就不幹!工資少,雜事倒挺多。
學生出了點事,又是第一個被推出去挨家長罵的,這是什麼世道!”老媽也不知打哪兒知道了季母到係裏告狀的事,當時就怒了。
我默默仰望天空,想象中遠方的李哲若是知道了,一定會疼惜地抱抱我的肩,說:“到底是個小女孩,你能幫就幫吧,可自己也別太辛苦。
不然你瘦了,我會心疼的。”然後我會倚到他胸`前,感受他的溫暖,獲得無限信心和力量。
這些天從白天到黑夜,牽掛著自己心愛的人,詩意的說法是“幸福地憂傷著”,現實的情況是“經常發呆加失眠”。
然而,思念歸思念,擔心歸擔心,地球依然在轉動,還是需打起精神做好自己的事。
想著解鈴還須係鈴人,我詢問了季潔同寢室的人,大家異口同聲說不知道那個男的是誰。
又去見了季潔,旁敲側擊地打聽她意中人的情況。
季潔竟是死心眼,寧願哭,也不肯回答任何問題。
告辭時,我看到沙發抱枕下壓著一本書,一個素雅的書角露出來,上麵有個“源”字。
《源氏物語》——寒假時季潔和宋劍橋一起翻譯的書。
回想起季潔過年時改成嫻靜可人的著裝風格、開學時季潔說“跟他一起,隻會學習越來越好”、很久以前季潔說“宋老師,你是我的偶像”……
一刹那,一連串的瑣碎片段在我心頭飛快掠過,如散落的珍珠,被一根隱形的線連起來,形成一條完整的項鏈——季潔,喜歡的那個人是宋劍橋?
帶著疑問,我急急撥了宋劍橋的電話,沒人接聽。
看看課表,我索性直接衝到他上課的教室門口,等下課鈴聲響。
宋劍橋依舊和這段時間的表現一樣,看到我調頭就走。
追過去擋在宋劍橋麵前,看看他略顯憔悴的臉,我對自己的推測更確信了幾分,“我想跟你談談,關於季——潔。”
“沒什麼好談的。”宋劍橋抬眼瞧瞧我,一轉身進了旁邊的教師休息室。
我跟進休息室,隨手關好門,拖了把椅子鄭重地在宋劍橋對麵坐下,“我知道,季潔對你很不一樣。
而且,她到現在還是很固執,鑽牛角尖……”
在某種程度上,我幻想著季潔和宋劍橋隻是情人間鬧別扭大吵了一架,隻要有一方肯低頭認錯,就能和好如初。
然而理智上,我知道這種情況發生的幾率太低。
“她有什麼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宋劍橋漠然地打斷我。
季潔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氣的臉,倏地閃現在我麵前,我忍不住故意冷笑一聲,“做老師的,對仰慕自己的女學生始亂終棄,弄得她吞安眠藥自殺,還說她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真相到底是什麼,他們兩個到底發展到什麼程度,我不清楚。
為今之計,隻有使詐,引宋劍橋自己說出來了。
宋劍橋清秀的臉上,浮現出輕蔑的笑意,“什麼叫始亂終棄?我早說過不會喜歡她,是她自己一廂情願地貼上來,能怪誰?”
果然,和季潔有糾葛的人是宋劍橋!
“可是季潔說……”記起那晚季潔黯然心傷的言辭,我逼視著宋劍橋,“你明明說過愛她的,還說她是你見過的最純潔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