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好奇又有些顧及的視線,離開了這紛亂的場所。

深棕色的車子,已經靜靜地停在了豪威爾別墅的門口,雙R的標識在月光下閃著淡淡的光芒。她縮在他的懷裏,風一吹,便下意識地微微蹙眉,把身體向他更多靠近。保鏢走上前來,示意要從艾弦手裏接過艾薇。他卻輕輕搖頭,雙手微微用力將她抱得更緊,擁著她坐進車裏,小心地用司機遞過來的薄毯將她蓋好。

車子平滑地啟動,後麵幾輛深色的轎車也悄無聲息地跟著遠去了。

溫蕾追了出來,望著離去的車隊不由放鬆一般地呼了口氣,“天下還有這樣溺愛妹妹的人,保護過度。”

豪威爾站過來,聳聳肩,“簡直說是情人的感覺也不為過吧。”

溫蕾瞪了豪威爾一眼,“這可不能亂說,再怎麼熟那兩位也是莫迪埃特家族的人。不過,還真是,一個兩個,做事都那麼奇怪。”她頓了一下,“那個提雅男爵還特意說要見見艾薇,結果一直連個臉都沒露。”

豪威爾好奇地加了一句:“提雅男爵?他又出現了嗎?”

溫蕾一擺手,“啊,是啊。都說了,全都這麼奇怪。”她不滿地嘟囔著,眉頭皺得緊緊的。

夜晚的風有些溼潤,吹動深灰色的雲遮起了明亮的月色。金色的假麵孤獨地站在無人的田園裏,仰首望向三千年未曾變過的天空。

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的觸♪感、她的話語——如此殘酷無情。中指上如血一般暗紅的寶石內緩緩流動著如淚的光芒,假麵下的他已經下定決心。

糾錯時空的宿命,正在這一刻緩緩拉開序幕……

過了幾天艾薇看報紙,才知道那天在豪威爾的別墅附近發生了一起莫名其妙的暗殺事件。死去的人被懷疑是做軍火生意起家的大富豪,但是死的方式卻頗奇怪——被人從正麵以尖銳的利器穿透。警方集中查找了數日,卻始終找不到凶器。

用冷兵器來暗殺,在這個機械武器極度發達的年代,真是奇怪的做法。加之那個大富豪的保護措施簡直是全倫敦數一數二的,采用冷兵器的做法則是更加困難和愚笨。但在艾薇看來,凶手也並不是那麼難以追查。從正麵殺死,意味著是認識的人進行的刺殺。能夠在刺殺後順利脫身,意味著至少很了解該人住宅的結構並獲取信任。政府若是想要探究結果,也不會毫無進展。

隻不過,那個被害人一直是政府的眼中釘,這次離奇的暗殺,其實對政府來說隻能算是件百利而無一害的好事,所以可能就沒花那麼大的心←

正在為難之際,身後似乎又聽到了一匹馬趕上來的聲音,說不定是場地的訓教人員或者某一位專業騎術師,艾薇充滿期望地回頭望去,卻隻見一位穿戴整齊的年輕男士騎著一匹馬趕了過來。若不是情況緊急,艾薇一定會笑出聲來。這位男士穿著三件套的深色西服,白襯衣,打老式領帶,穿著一雙被擦得幹幹淨淨的深棕色皮鞋。整個人看起來一絲不苟的樣子,現今卻騎在一匹馬上,頗為英姿颯爽地追著那匹瘋馬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