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就不好了。”
艾薇還在猶豫的時候,那薩爾就已經半推半送地將她塞到了自己身後的侍者團裏。艾薇第一個反應是想盡快脫身,可就在這時,禮官已經用渾厚的聲音唱響了法老的名字。使團裏的所有原本站立的人全部都跪下了,而原本坐著的人,也都站了起來,對著法老王椅的方向,恭敬地彎腰拜禮。
艾薇沒有辦法,隻好跟著跪在地上,眼睛卻一直瞄向那個看不到臉的使者。
他的年齡、聲音與她認識的任何一個人都不相符。但是她卻本能地怕他,從他身上感到一種難以說明的恐懼感。想要遠離他,想要逃避他。
但是在現在,她被困在深宮裏。他可能是唯一一條聯係著她與冬的線索——那幅畫像。
“歡迎各位,來到埃及。”年輕的法老慢慢開口,偌大的花園裏暗湧起各樣的情緒。膜拜、觀察、敵意、屈服,而最後隻化為了同樣整齊的動作。大家都看起來極度敬畏地按照最高的外交禮節拜禮,隨即整齊地向法老問安。
他似乎對此習以為常,隻是緩緩抬手,示意人們可以站立起來。
但是卻依然沒有人敢落座,大家隻是恭敬地站著,等候著他的發話。
如同往常一樣,他簡單地對各國使者的到來表示了歡迎,又命令文書官一一清點、收下他們送來的賀禮,隨即也宣讀回去由埃及賜還的封賞。除此,他也大致向各國使者說明了一下古實已對埃及投降的事情,然後便是客套地邀請各位在底比斯王城停留。
並不是冗長的會麵,全部過程隻持續了半個小時左右。在他準備離去的時候,那薩爾突然上前了幾步,深深地彎下腰去。
“陛下,我是來自亞述的薩爾瑪,久仰陛下大名,今日初次見麵,不勝榮幸。”
拉美西斯本來已經要離開,但聽到了這個名字,即將站起的身體又坐了回去。琥珀色的眼睛掃過了那薩爾的麵孔,隨即他用兩個手指從側麵撐住臉頰,淡淡地回應道:“薩爾瑪·那薩爾·薩伊爾,阿達德尼拉裏一世的第四王子,歡迎來到埃及。”
“榮幸之至。”那薩爾依然半彎著腰,黑色的眼睛卻驟然挑起,直視向英俊的統治者,“陛下,薩爾瑪有個問題。”
“講。”
“聽說在古實之戰不幸去世的艾薇公主在埃及諸神的庇佑下重生了。”
花園裏一片沉默,隻有法老漠然地“嗯”了一聲,算是肯定了他這樣的說法。
四周發出了不明所以細碎的議論聲,但這位亞述的年輕王子還沒有停下話頭的意思,他繼續說著:“陛下,我在亞述的時候,聽聞過很多關於這位公主的故事,不由心生敬佩。”他繼續說著,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我這次來,父王也特意囑咐,希望能與埃及有更親密的關係。艾薇公主還沒有出嫁的計劃,是否可以考慮我們亞述呢?”而他也未等拉美西斯回複,驀然回身,走到隊伍中間,一手就將呆呆地愣在那裏的艾薇拉了出來,伸手摘去她的假發,看著她金色的頭發如同陽光一樣傾瀉而出,他隨即笑嘻嘻地說:“我現在還沒有娶妻,如果艾薇公主嫁給我,一定是最高貴的正妃的位置。就是這麼回事,陛下請一定考慮一下。”
第16章:危險的逼近
艾薇覺得自己一輩子都忘不了當時的尷尬、不滿及無奈。她還穿著少年侍者的衣服,半長的金發戳穿了她的身份,整個埃及地位最高的公主、古實大戰大功之人、法老最珍貴的妹妹,就這樣,草率地與全西亞的使者見麵了。她幾乎想奪路而逃,那薩爾的手偏偏好像鐵鉗一樣,她連甩開他、找個地縫鑽進去的能力都沒有。她隻能強壓著滿腔的怒火,鎮靜地回複道:“那薩爾,請不要妄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