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第一次開口對我說話到第一次衝我笑,仔仔細細的回憶了一遍,越回憶越覺得臧言這人有夠悶騷的。若說他那張臭臉是裝的吧,沒見過他對特別親密以外的人笑,和他太親密了吧,就像我們倆現在,他就什麼手段都能使出來。這麼一想,他今天對老爸老媽的態度這麼可圈可點,裏麵就大有文章了。

咧著嘴想了半天,忽覺得旁邊總有一道視線掃過來。扭頭看了看劉燁,笑了一下整了整麵皮力作端莊。以後就是臧博士的家屬了,不能給學生留下師母為人輕浮的壞印象。

下午三點才開始上課,我拿出本科時候訓練普通話的架勢,講課講的每句話都字正腔圓,速度也不快不慢。不知道是我頓悟了還是靜下心來就想起了劉燁那幾本書的大致內容,最後竟然還融會貫通給沒做完的課件來了兩句總結語。

講完課走下講台見那個叫秦牧的小個子男生真心實意的衝我點點頭,瞬間就自豪起來。偷偷給臧言發了條短信【講了一個小時,口幹舌燥,下麵掌聲如雷。我就知道我偶爾還是很聰明的】。

和那個聽障的女孩子聊了會兒天,女孩兒個頭不高,長相隻能算的上周正,不過皮膚很好。工作三四年了,普通的文員,工資也不高,但是眼光不低。她心目中的伴侶要英俊帥氣,工資要比自己高一倍以上,要孝敬父母對她好。我綜合了一下,覺得臧言還是比較附和這幾條的,但是我很久之前沒有擇偶標準,袁毅就是標準,和袁毅分手後擇偶的標準隻有一條——對我絕對絕對的好。我能遇上臧言,不知道算不算瞎貓逮到死耗子。

這句俗語用在我和阿言身上不太好。我摸摸鼻子想勸勸她眼光不要太高,有很多女孩子比她條件要好很多,也不見得能遇見一個英俊帥氣有才多金的。後來一想,還是算了,因為聽力的原因,她們心裏很容易形成一個自己的世界,裏麵美好純淨到不容俗世玷汙。誰也說不準,指不定哪天就真有一個英俊帥氣的男人愛上她呢,在這個世界上灰姑娘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著,隻不過和王子攜手後婚後生活不詳。

劉燁給幾個學員做了調和治療,暫且稱那為治療吧。我看著有些像練氣功,順著經脈用自身的氣引導另一個人的氣正常遊走。看著吧,有些懸乎。若不是他是心理學的研究生,我會以為他是辦了個假證騙人家練氣功。

培訓班散了之後劉燁提出來一起吃個飯,我實在是有事讓他和秦牧還有另一個女孩子去吃,不知道什麼原因幾個人還是一起回來了。回來學校的時候已經是七點了,華燈初上,路燈光下的B大看著很有幾分嫻靜婉約的姿態。因為還要送儀器,的士停在側門。有小學弟在門口等著,搬著投影儀去了辦公樓,我們四個人順著進了側門慢慢往前門走,路上我笑著說,“你們今天這課有點……不知道怎麼形容,和中醫都掛鉤了。真的會有用嗎?”

劉燁一手插在口袋裏,一手提著我的電腦,微偏著頭看我,“其實人自身就有自愈功能,觸康健也不過是通過觸摸技巧和調和技術減輕人體不適感,消除緊張情緒,讓人體回到一個更和諧的狀態。它能激發人體潛能幫助自愈,是個輔助手段,不能替代醫學治療,但是真的很有用。當然,首先你得相信它。”

那邊秦牧探頭說,“你可不能懷疑,這是有理論基礎且經過實踐的。”

我忍不住笑,“有點像心理暗示。”

劉燁忽然抽出手問,“你有哪裏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