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小言畢竟是有缺陷,雖然做了幾次手術改善很多,但還是有缺陷。這種孩子自小肯定被人笑話,自尊心強,道德上對自己要求也嚴格,比別的孩子吃苦多,就憑這個就比你強不知多少倍。你蜜罐裏泡大的,談個戀愛分個手什麼都掛在臉上。吃飯嚼出一粒沙子都得寫在臉上一行字——硌著牙了!總還以為過日子都是泡在蜜罐子裏呢……唉,不說了,以後你就懂了。我就是希望小言能因為有缺陷多疼你一點。”

我有些不開心,“你別那麼說他,他和我們都一樣的。”

“知道知道,你爸也這麼說,我不就說說心裏話嗎,又沒有嫌棄他的意思。”

“那也不行,你那想法本質上就是不對的。”

“樣子呢!”

有爸媽在身邊我倒是沒那麼緊張,臧言爸媽過來的時候恰好是周二,老爸教育年會的最後一天。這是我第一次見臧言的父母,阿言和叔叔很像,不過可能是因為大病過幾場,叔叔鬢角都已經全白了。阿姨是個溫柔的女人,雖然在東北生活那麼多年,還是隱隱帶著一絲南方人的溫婉。還好都不是很張揚的人,第一麵就有了好感。我覺得我的前途還是一片光明的,像我這種給我一點愛就什麼都不計較也什麼都不缺的女人,應該很容易和婆婆相處吧?嘿嘿,這是我自己想的。

我是典型的選擇性人來瘋,之前鬧的不行,在臧言父母麵前卻靦腆的什麼似的。我不是裝,我是真瞧著他們盯著我看就臉紅。平日裏別人盯著你看可以一偏頭躲開,現在卻得硬著頭皮給他們看。想著這是做新媳婦兒的羞澀,禁不住臉上就更燙了。一家人出去吃的飯,期間我安安靜靜,除了臧言媽開口問話絕不開口。

中間跟著臧言去洗手間,在拐角的地方臭男人捧著我的臉調侃,“真紅了?今天怎麼這麼乖?嗯?乖小貓兒。”

說著還低頭貼著我的嘴唇用舌頭輕刷了一下,我踹了他一腳跑去洗手間。丫就是一獨角獸,說進化就進化。妖孽!

一桌子人很和諧,阿姨和老媽抵著頭談論什麼日子領證比較好,叔叔和老爸端著酒杯談論房子近期會不會降價,臧言就斜著眼睛看著我笑。我在下麵踢過去一腳,結果人家笑的更開心了,整個一受虐傾向。

飯後老媽說了幾個日子,從眼前到九月份每個月裏都有一天可供我們選擇,然後又閑聊了幾句就打包食物回家。老爸開車四個人先回了家,臧言牽著我的手在幽暗的路燈下慢慢的走,經過一處花店時讓我在一旁排隊買板栗自己進去買花。

他拿著一支玫瑰大步走來的時候還沒輪到我,把花遞給我拉著我繼續走。我拿著玫瑰往他額上敲,“太摳門了你,就一支!”

臧言看著我笑,等牙齒露出六顆的時候從身後變出一捧玫瑰,緊緊實實的一捧,火紅火紅的,看得我一顆心都跟著沸騰燃燒。我容易嗎?等到現在都往三十上走了才第一次收到這麼大束的玫瑰。

我想矜持,可怎麼都合不攏嘴,就那麼呲著白牙抬頭傻嘰嘰的問,“你怎麼,怎麼變出來的?”

身後一個圍著花圍裙的小姑娘從他背後跳出來,又遞過來一支百合笑著說,“謝謝先生光顧,送你們兩位的百合,祝兩位白頭偕老百年好合。”

我抱著玫瑰拿著百合咧著嘴笑,總覺得四周的年輕人都在看著我們,此時此刻,路燈光下,阿言的麵前,盡管旁邊還有一個垃圾桶,我還是成了最幸福的人。這是他第一次送我鮮花,再送我婚戒之後。這個笨蛋男人,都不知道送戒指的時候要同時送鮮花嗎?又晚了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