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研一的在下麵頭都不敢抬，想著一年後坐在那裏挨訓的將會是我們幾個就心有戚戚焉。這還不是終結，事後趙教授帶著我們六個去了辦公室，門關上的那一瞬就把手裏的開題報告摔在桌子上了。我握著門把的手一抖，差點重又拉開門跑出去。
趙教授臉都紅著，瞪著王師姐就開罵，“我給你的時間不夠？她們兩個怎麼就能做的稍微細致一點呢？上次給你改過的地方你連改都沒有改，像病句錯別字這些低級錯誤根本就不能出現在開題報告裏。”
“你平日裏都忙什麼了？劉青還帶著幼兒園的課呢，也沒見她開題報告次到你這種水平。當初開題連題目都定不下來，還要我一個個幫著定題。”趙教授回手一指我們，“下不為例，你們幾個最好趁早準備，再找我要論題，想都別想。”
我一口氣沒上來打了個氣嗝，誰都沒有想笑的感覺，王師姐反而抽抽噎噎哭了起來。
“現在哭有什麼用？平時不多看些資料，不知道你那麼多時間都幹什麼去了。”
趙教授那張臉嚴肅起來不是蓋的，幾個人連另外兩個開題還算順利的師姐都沒敢多說一句。又揭著王師姐的開題報告批判了一遍，這才讓三位師姐先走了。我們三個戰戰兢兢，老師視線掃過來的時候很整齊的都露著白牙笑了笑。
“你們也別太緊張，平時多讀點書就不用弄成那樣。剛才你們王雪師姐是太不像話，但是有一點說到做到，明年開題誰都別找我要題目。一個詞——沒有！”
到從辦公室出來我的氣嗝都沒有壓下去，也沒和其他兩個人多說，一路小跑著回家了。我是真緊張了，猛灌了一杯溫水直到臧言忙完回來都沒有緩解。
見他推門進來我很狗腿的學著日本女人跪到地板上遞拖鞋，我看見他抬起的腳一抖想要縮回慌忙伸手抓住，極其熱情的幫他脫了鞋套上拖鞋，抱著他的腿眼淚汪汪的看他。
“老公，你會不會幫我寫論文？”
臧言一愣，隨即很肯定的搖搖頭。
“老公，嗚嗚，我害怕。”
“怕什麼。”臧言安慰小狗一般揉揉我的頭，抬腳想去沙發邊，奈何我抱的太結實。不得已彎腰抱我起來，我連忙手腳並用的纏在他身上，又是啃又是摸。
“好老公，那你會不會幫我定研究題找資料？”
“不會。”斬釘截鐵。
“可你是我丈夫啊，怎麼能眼看著我挨訓？”
臧言皺眉盯著我看，一根一根掰開我抓著他小臂的手指頭說，“喬佳，作為一名公費研究生，你不覺得論文要自己完成才算對得起你三年的學習嗎？”
連名字都叫上了，看來是沒戲了。接下來的幾天我極盡主動，不但床上主動床下也主動，掙著做飯刷碗，甚至連他洗澡的活兒都包攬了。當然，有那麼兩次手指頭不小心闖了禍，還沒洗完就直接把自己交代在洗手間了。
臧言的無恥絕對是無人能敵，在我覺得福利放的夠可以的時候再提論文的時候，丫連眼皮都沒抬，不管我撒嬌還是撒潑，他都發揮著他重聽的特質，統一的裝作聽不見。
天要亡我！
我想我腦袋是被門擠了，某個下午途經學校的小公園看見一個戴著眼睛的男教師小心翼翼的攙扶著一個大肚子的孕婦有說有笑的緩慢挪過去的時候，我腦中靈光一閃，一個絕妙的主意就竄出了腦海。
當晚我就在飯桌上一臉正經的問臧言，“阿言，你現在都三十二了，準備什麼時候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