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鐸點點頭。
“來人,擺筆墨紙硯,既然小子說他爹爹的文章如此難得,也讓大家見識一下這絕世的文章。”
韓大誌二話不說,立馬打開包袱,拿出了一摞宣紙。
恭恭敬敬地擺在了桌子上。
對於他來說,這種讀書人的大場麵簡直是太嚇人。
他就算是氣場再強大,恐怕見了這種場麵,也是有點兒心裏打鼓。
腿有點兒發軟。
張鐸十三歲的年紀,身量早已長高,看起來卻猶如十六七歲的少年般。
王小青笑道,“那就謝謝公子。”
有人替她寫那就再好不過。
誰讓咱沒係統學過毛筆字。
張鐸輕輕地摸了摸紙張,沒想到這宣紙的確是質地優良,絕對算得上上等的宣紙。
看起來人家小兄弟也許是對他爹爹有些吹捧,可是對於他們家的紙人家絕對沒有說瞎話。
“好紙!”
這一聲好紙立刻讓周圍的人,都把目光落在紙上。
一開始大家知道這小子家裏是開紙坊的,心裏難免有些鄙夷。
覺得這小子簡直是為了做生意是不擇手段。
到他們這書院裏來攪和,簡直就是有辱斯文的一件事情。
可是大家誰不認識眼前的這位張鐸,可是他們洪都裏麵鼎鼎大名的張家的天才。
學問不用說,家世更是出眾。
能得這位張公子一聲好紙,看來這紙的確不凡。
“小兄弟,請!”
他們家的書童早就給他研好了墨,現在提筆蘸墨就能眼前小子開口。
王小青發愁,其實她是理科生。
文科真的有限。
就算她來了之後已經和曆史融合,並且大量查看了她爹爹的那些書籍,能夠知道這個大燕國的確曆史上不存在。
也就是說這個大燕國也會有開天辟地的盤古女媧。也會有各個時代的更替,但是那些同名同姓的時代卻不是王小青曆史書上的時代。
人家那些穿越的前輩動不動就能吟詩百首,或者出口成章,問題是她能記得的古文古詩,那都幾乎沒幾篇。
都是耳熟能詳的那幾篇。
其他一概都不記得。
現在這是逼上梁山。
就算是她想抄襲那得也得有那個本事,有那個記憶能全篇記住啊,問題是她記住的也沒幾個。
蹙眉思索了半天,引來了周圍所有書生的嘲笑。
就這還絕世文章呢,看看這貨都愁壞了吧。
讓你在這裏大言不慚,讓你在這裏胡說八道!
明明就是為了賣你家的紙,卻跑到這裏說什麼驚世文章,還你爹爹睡夢中做出來的。
睡夢裏說的胡話吧,恐怕你現在連想那些胡話都想不起來。
這才是丟人啊。
不少人都在等著看笑話。
王小青忽然想起一篇。
其實她肚子裏的墨水能完整的拿出來的文章沒幾篇,這唯一一篇文章是最適合現在這個朝代的。
心裏暗暗的禱告。
各位大神,我真心不是想抄襲。
就是借一借!
真的就是借一借。
於是張口。
“銜遠山,吞長江,浩浩湯湯,橫無際涯;朝暉夕陰,氣象萬千。…………嗟夫!予嚐求古仁人之心,或異二者之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是進亦憂,退亦憂。然則何時而樂耶?其必曰“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乎。噫!微斯人,吾誰與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