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衙門。
因為他們人多勢眾,這一路走來,就變得非常矚目,不少平民老百姓為了看熱鬧也都跟了進來。
一時之間衙門口被圍的水泄不通。
韓大誌在人群之中居然看到了徐掌櫃的人,看樣子徐掌櫃一直派人跟著徐坤這些幫子人呢。
心裏一動,看樣子這件事就是徐掌櫃主謀。
不過王小青要做什麼。
他還真不知道。
衙門裏也是人頭攢動,不少人在裏頭尋了位置,就等知縣大人公斷。
王小青沒有被這浩大的聲勢嚇倒,反而鬆了口氣。
他最擔心的其實不是事大,而是私設刑堂。
假若消息沒有傳出去,自己押送到先衙門,關起門來過審,有冤都沒處申去。
現在倒好,來了這麼多人觀審,就算是徐坤和徐掌櫃有人脈,那知縣大人難道還能指鹿為馬不成。
須臾功夫,正堂裏傳出聲音。
“傳王青。”
王小青步入正堂,便能察覺到一股濃濃的肅殺氣息,縣令金鳴一臉正氣凜然,身穿官服,頭戴烏紗帽,高高坐在案牘之後。
他眼眸輕描淡寫的在王小青身上掃視一眼,顯得漫不經心。
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將一個小小的一個作坊掌櫃的放在眼裏。
“底下何人?見了本官因何不跪?”
驚堂木一拍。
這可是下馬威。
金鳴剛剛聽說,這個王青居然是個無賴,巧言令色,簡直是可惡之級。
王小青苦笑,她忘記了這是古代,見人都要跪啊。
立馬跪倒,“小人王青見過知縣大老爺,剛才一見到知縣大老爺的威儀,讓我心生敬仰,一時之間居然失態,請大老爺責罰。”
萬惡的封建社會啊。
王青雙膝跪地,為自己的膝蓋默哀。
她不得不考慮一個嚴重的問題。
是不是應該考一個秀才的功名出來,隻有這樣起碼有個特權,見了官不用下跪啊。
金鳴看到這個小子識時務,倒是緩了臉色,畢竟隻要不是十惡不赦之徒,沒人不喜歡聽好聽話。
人家這個小子會說話啊。
可惜他身邊的倒是有人冷笑起來,王小青側目去看,竟是一個三十來歲的書生。
這位書生老神在在的站在縣老爺一側,顯然是縣老爺的人。
還很有資格的一個人。
此時書生捋著胡須,一雙三角眼睛,陰測測的盯著王小青。
然後就看到了徐坤急切的咳嗽了兩聲,這兩個人四目相對,立馬徐坤就安心了。
一下子,王小青全明白了。
看樣子這就是徐坤嘴裏的靠山。
她倒不在意,他們的事已經鬧得縣裏人盡皆知,好不容易到了縣衙門。
就算是縣老爺也不可能當著這麼多人亂來,除非不要官聲。
再說了,隻要不是縣老爺和徐坤一條褲子。
那麼終究有回旋餘地。
這時代,縣官和師爺自然是不一樣的,師爺也就是被人看重,可是不能代表了縣老爺。
周師爺瞪一眼王小青,他的這個妻弟來之前就打過招呼,實在萬不得已才會動用他的人脈。
這可是得罪了徐掌櫃的人。
徐坤和徐掌櫃那可是本家。
不然也不能五十兩銀子就請動了徐坤這個打手。
剛才他接到消息,就明白這是到了圖窮匕見,利用官府聲威的時候。
在縣老爺麵前添油加醋一番,然後送上五十兩銀票。
他這一番作為正和縣老爺的胃口,二人一拍即合,分明是要聯手將王小青往死裏整的節奏。
重要的是王小青是紙坊老板,這就不一樣。
活脫脫的銀子啊。
“徐坤,你有什麼冤屈盡管說來,自有老爺給你做主。”
周師爺一句話已經給事情定性。
徐坤是受了委屈的一方。
韓大誌他們心裏痛罵周師爺無恥,臉上卻無可奈何,尼瑪,真是不要臉的老東西。
他們沒那個勇氣在大堂之上囂張。
會被打板子的。
王鵬飛去上千前一步。
“縣老爺,學生王鵬飛有禮了。”
他是唯一能護得了自己閨女的人,絕對不能怯場。
金鳴抬眼,“你是?”
自稱學生,那就是說是個讀書人?
“學生王鵬飛,十二年的童生,這個王青是犬子。”
金鳴冷哼,不過就是個童生,他還當遇上一個秀才啊。
童生可不算什麼。
還是十二年的童生,那可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這個王鵬飛二十多年連個秀才都沒考中。
證明也是個廢物。
金鳴起了輕視之心。
“那就一邊聽著,老爺我要審案子了。休要喧嘩,不然老爺也不會對你客氣。”
這是不給王鵬飛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