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替代了剛才心底的寒意,阿九眼底露出一絲悲涼。
“夫人,這傳言難免有假?”
右名看著這天際,依然知道,人根本就難以上去。
而且,天還下著鵝毛般的大雪,路上全是積雪,若是遇到了坍塌,那……屍骨都找不到。、、
阿九回頭,掀開了雪貂,白色的褥子裏,露出一張美得近乎完美的容顏。
如墨的青絲流水般鋪開,玉容精致的帶著一分不似人間的妖冶,眉目如畫,睫毛半卷的撲在麵頰上…
她手輕輕的撫摸著這冰冷的容顏,指尖從他眉眼處劃過,最後落在他唇邊。
“這幾日,我曾做了好多夢。”她低下頭,在他耳邊說,“夢裏,我似乎欠你許多,別說這輩子……恐怕餘生都難以償還。”
指尖最後落在了那塊玉佩上,她心中一痛,“你可知道……在我第一次看到它時,我就看到一個女子,站在紅樓高台之上,紅衣黑發,唱的便是:為卿舞一曲,許君一世情。而卿舞,這不正是你的名字麼?”
“但是我不能帶你上山,你就在這兒等我回來。”
將他懷中的那塊麒麟玉佩我在手心,她深吸了一口氣,拿著玉佩下了馬車。
希望,這塊擁有靈性的玉佩能帶她好運。
外麵風雪突然見小,因為服了幾顆內丹,加上有準備而來,所以顯得並不十分的寒冷。肋
隻是,這山太高,上去十分的困難。
按照計劃,右名帶著人守在下麵,而阿九則帶著人上山。
風雪停了,似乎依稀能看到一條上山的路,猶如白色的吊橋橫跨在各個山頂中間,搖搖欲墜
為了安全起見,原本帶上去的十幾個人,阿九不得已的減少到10個人,一人一匹馬,最後還帶著幾輛木質的類似雪橇的車,方便下山。
“夫人,你看這天突然好了呢。”
看到天色突然轉好,一群人都十分的高興,對上山也多了幾分信心。
因為雪過了腳踝,行走起來也十分的苦難,阿九故隻能在馬上。
前麵有人探路,而餘下的人也下意識的將周圍的地形記在心裏,等到了半山腰,眾人隱隱覺得腳下雪土鬆軟,都不敢大意的說話。
因為,半山腰,容易引起雪崩。
繼續朝前,依稀可以看到幾顆堆積著雪的枯木,看眾人都十分的疲累,阿九招呼人先下來休息,自己也稍微活動一下腳。鑊
在馬上坐了太久,對胎兒不易,可剛在雪中走幾步,就冷得刺骨,趕緊又吞入了一粒丹藥。然後疲憊的靠在枯木上。
抬頭看著灰蒙蒙的天,阿九將手放在肚子上,或許是知道母親的心願,今天,肚子裏的小家夥們竟然出奇的安靜。
阿九不禁微微一笑,覺得孩子如此懂事,然而想到雪山下麵的那個人,眼角頓時一陣酸澀。
“啟程吧。”
阿九深吸一口氣,然,在轉身的那一刻,她目光去鎖在了剛才靠著的那顆數上。
因為自己身體笨拙,起身時震掉了枯木上的些許殘雪,也是如此,她赫然的看清,枯木一角被人用利刃削斷。
這本沒有什麼奇特,然而……那削痕十分的新鮮。
隨從們都是大內高手,順著阿九的目光,都陡然變了臉色,警惕的觀察著四周,手也下意識的放在了武器上麵,準備隨時出手。
因為剛才下雪,腳印早就被遮住,但是,這削痕跡卻告知他們,已經有人搶先他們。
而對方——身份不明,敵我未分。
雪山,天黑的出奇的快,然而,前方有人,阿九不敢讓人點上火把,怕暴露了身份,惹來殺身之禍。
天色灰暗,卻依舊沒有能到達山頂,阿九坐在馬上,周圍突然出奇的安靜。
風猶如刀刃般切割在臉上,狂風明明呼嘯,然而在這一刻竟然停止下來,好似整個空間都靜止了一般。
而片刻之後,又有什麼聲音傳來,轟隆轟隆,似打雷,由遠而近。
“轟!”一聲詭異的爆炸從頭頂傳來。
“雪崩!快走!”
阿九大驚,忙高聲喊道,而聲音在卻瞬間淹沒在了雪穀裏。
聲音越來越近,腳下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阿九借著灰暗的光一看,腳下的山體竟然發生了裂痕。
而空氣中,除了刺骨的冷意,還有一股火藥味。
身下的馬亦同樣受驚,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飛快的往前奔去。
那一刻,阿九就感覺到天旋地轉,夜,好似潑墨一樣降臨下來。
“頭頂有人!”
地下發生崩裂,反應過來的大內高手都紛紛使用輕功躲避,並且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山頂方向埋伏的人。
因為馬受驚,阿九控製不住馬,等護衛上前勒住馬的時候,她已經從上麵掉了下來。
耳邊還是雪崩的巨響,還有冰層斷裂的聲音,阿九仰躺在雪麵上,感到有雪片滴落在睫毛上,而腹部一股鑽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