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蓉不吭聲。
他按照上次經驗,用手大概量了量她的腰圍,猜:“四個月了吧?”
溫婉蓉不耐煩嗯一聲。
覃煬笑起來:“是閨女是兒子?”
溫婉蓉哼一聲:“不知道。”
覃煬死纏爛打:“好歹你懷孕有老子一份功勞,對我態度就不能好點?”
“不能。”
“就你敢打老子,老子都不記仇。”
“你欠打。”
“哎,你這話就不對啊,怎麼叫老子欠打?”覃煬不管溫婉蓉願不願意,非要抱她入懷,“也就你,換個人試試。”
溫婉蓉轉頭白他一眼,懶得吭聲,繼續躺自己的。
覃煬討好似的,貼在身後:“別生氣了,大夫說要靜養,你把崽氣壞怎麼弄?”
溫婉蓉繼續氣話:“孩子算什麼,天大委屈哪有你在宮裏委屈大。”
覃煬什麼話好聽,撿什麼話說:“為了你們娘倆,多大委屈老子都吞。”
溫婉蓉不信。
覃煬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挺好的一句話,溫婉蓉怎麼聽怎麼別扭,尤其“日久……”兩個字,覃煬咬重音,生怕聽不懂一樣。
溫婉蓉警告他:“孩子在肚子裏什麼都能聽到,你少歪理邪說!”
覃煬態度前所未有的好:“行,行,不說,不說,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總之,不管溫婉蓉原不原諒他,先把人哄好,生孩子是大事。
而溫婉蓉答應他不跟長公主計較,沒過多久,同樣舉報信,一份出現在太後手上,一份出現在齊夫人那裏。
太後怒不可歇,把杜皇後叫去狠狠訓斥一頓。
齊家也氣得要命,齊夫人隔天找到光湘郡主,把她那位皇外甥女,明裏暗裏不帶一句髒字罵得體無完膚。
再沒多久,齊家將一份和離書送到大宗正院,請皇上和皇後裁決。
齊家三代太傅,朝野上下首屈一指的書香門第。
齊臣相作為兩代君王啟蒙先生,哪裏受過這等羞辱,就連當今聖上也禮讓三分。
正因這份德高望重,當初皇上把長公主許配給齊賢,齊賢從小受家父耳濡目染,一心隻對文卷古籍感興趣,即便在翰林院做個小小修編,詩詞歌賦,廣交文人墨客,往來無白丁,足夠愜意。
加之人長得書生卷氣,白白淨淨,長公主談不上傾國傾城,也頗有幾分姿色,兩人第一次見麵,互生情愫,結為夫妻後好過幾年。
但後來有一天不知為什麼,長公主突然搬回宮中,與齊駙馬分居而住,杜皇後問了幾次,長公主就是不說,再後來兩人間的流言蜚語越傳越盛。
傳到長公主耳朵裏時,她毫不客氣把嚼舌根的宮女統統拔舌頭,丟到最下等的雜役司受盡折磨而死。
至此,長公主跋扈、暴虐的性子傳開,宮女們敢怒不敢言。
杜皇後猜自己大女兒在齊家受了憋,為保皇家和齊家的關係,隱忍不說,便對長公主胡作非為睜隻眼閉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