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時,她麵容透出慈母的光輝,就像循循善誘自己的孩子,溫柔又耐心。
丹澤聽她說話,築起多厚的心防瞬間崩塌。
溫婉蓉抬頭,就見他在哭。
她無奈輕笑:“多大的人,動不動哭鼻子,你一身官服,被人看見,別人怎麼想你?”
丹澤哽咽,小聲乞求:“你能不能抱我一下?”
溫婉蓉知道如果答應,就真給對方無限希望。
可她不想看他這樣,脆弱得不堪一擊,最終她伸手摸摸他的頭,笑道:“傻瓜,你又不是颯颯,哪裏需要人抱。”
丹澤很想說,他冷的時候就想有人抱。
可話到嘴邊,又咽下去。
他心知肚明,她不可能抱他。
溫婉蓉還在勸:“好了,好了,別哭了,大理寺那邊不是還有好多事要忙嗎?趕緊回去吧,每天記得好好吃飯,別忙起來什麼都忘了。”
丹澤吸吸鼻子,“嗯……”一聲。
溫婉蓉語氣緩和:“我該回府了。”
丹澤卻沒有馬上轉身,站在原地,用袖子擦擦眼睛,猶豫片刻,問:“夫人會不會嫌棄我?”
溫婉蓉看他問得一本正經,哭笑不得,像哄小孩一樣:“不會的,別亂想。”
最後差點脫口而出一個“乖……”字,想想覺得不妥,沒說。
丹澤還是沒走,遲疑一下,又問:“夫人,在下什麼時候能見見颯颯?總聽你嘴上說,在下也好奇。”
說到颯颯,溫婉蓉滿眼笑意:“等哪天閑了,我把她抱出來,給你看看。”
丹澤說一言為定。
溫婉蓉點點頭,催他趕緊回去。
丹澤總算聽話走人。
溫婉蓉目送他離開,心裏一顆石頭落下,還有另一顆,在府裏。
她以為覃煬關在屋裏生悶氣,並沒有。
溫婉蓉剛跨進府邸大門,沒見一個下人,餘光瞥見熟悉的身影倚在牆邊,目光不善。
“情話說完了?”覃煬提刀走過來。
溫婉蓉罵他無聊,又看向他手裏的刀,蹙蹙眉:“你拿刀做什麼?”
“殺狗男女。”
“有病!”
溫婉蓉說完,快步往垂花門走。
覃煬不緊不慢跟在後麵。
她前腳進屋把人關在門外,他一腳把門踹開跟進去。
“沒完沒了了,是不是?!”溫婉蓉打發走門廊下所有下人,轉頭對覃煬不悅道,“你還把刀帶進屋子?做什麼?殺我解氣嗎?”
覃煬皮笑肉不笑,把刀往桌上一拍:“老子怎麼舍得殺你?”
溫婉蓉不想跟他吵:“你怎麼這麼大醋勁?”
覃煬摸摸刀背:“老子不吃醋,等著頭頂一片綠啊?”
溫婉蓉就煩他一肚子男盜女娼,莫名來火:“你以為天下人都跟你一樣,隻想那點齷齪事!”
覃煬尾音上揚哦一聲:“老子想?那西伯狗要你抱,他就不想?”
溫婉蓉覺得在丹澤的事上,怎麼關係就變得如此不堪呢!
“想什麼?!你以為誰都像你,仗著家世好,吆五喝六,張揚跋扈,想睡誰就睡誰,想殺誰就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