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誰?害我的孩子,還是天下的百姓?”

“歐陽皇朝有你我就放心了,你的智勇謀略與仁孝都深得民心,你會教出一個好皇帝來。”

為什麼把這麼大的責任推到她身上,難道聽他的一句讚美,她就會不知方向了嗎。

“這是你們姓歐陽的責任,我始終隻是一個外姓人,是一個女人,你說的,我一樣都沒有,更擔當不起這個任務。”

“你能,因為你的兒子姓歐陽。”

“我暈,這是什麼理論,難道一個國家的統治者也可以這般兒戲嗎?”

她沒想到歐陽少謙這次這麼堅定,連她也毫無辦法了。

她跺跺腳,碎步跑過去拉著太後的衣袖,軟聲哀求道:“太後,你快來勸勸他吧。”

太後從從容容地道:“哀家今天不是來勸他的,隻是一個母親來看看自己的兒子。”

楚夢妮的臉垮了下來,失望地哀鳴:“太後,怎麼連你也這麼說,你兒子當和尚你都不管了?”

“這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就是因為她太愛自己的孩子了,所以才不忍心去強迫孩子去做不願意做的事情。

出家,隻是化小家為大家罷了。

她活了大半個世紀,這樣的道理豈能不懂。吃齋念佛也好,坐在龍椅上指點江山也好,隻要是自己想做的事,都會幸福。

楚夢妮實在不敢苟同這一對母子的想法,如果用這種方法去逃避問題,那就太消極了。

她跪在歐陽少謙旁邊的蒲團上,心平氣和地道:“少謙,我一直認為你是一個好人,一個很堅忍不拔的人,今天你是怎麼了,難道一點小小的挫折,就能讓你一蹶不振了嗎?”

他要出家?!(三)

他要出家?!(三)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歐陽少謙道:“夢妮,你應該像母後一樣,為我高興才對,一直以來,我隻喜歡這種寧靜的生活,你一定會理解我的。”

話兒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楚夢妮還有什麼話可說。

她仰問著大佛,在心裏問了大佛一句:“是天要亡我嗎?我連一點自由的權力都被剝削了,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殘忍?”

有一瞬間她覺得頭暈目眩,聽到一個聲音說:“這是天命,你就認命啊。你是在為自己犯下的錯贖罪。”

錯?她犯了什麼錯?她睜開眼睛,什麼都沒看見,太後和歐陽少謙麵容安祥,她想,剛才那個聲音,隻有她自己聽到了,也許隻是她的幻覺。

她站起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往外走。

她實在不忍心看到他烏黑的秀發一寸寸地飄落,變成禿頭的樣子,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地去阻止。

在回宮的路上,她變得格外的安靜,甚至端坐的姿勢都沒變過。

她該去想怎麼跟天下萬民去交待,可是她沒有想,什麼也沒有想,腦裏麵一片空白。

這座宮殿延續著千百年的輝煌,不會因為任何人而變。

她知道歐陽少恭不會再回來了,可她沒有宣布皇上駕崩,也沒有要太子即位的意思。

丞相和大將軍都一再上奏支持太子即位,支持皇後垂簾聽政,可她沒有這樣做,她將所有的事都交給丞相和大將軍去處理,她隻想好好地陪陪她的傑兒。

如今已是太平盛世,百姓個個安居樂業,臣子個個赤膽忠心,她沒有什麼好煩擾的了。

但她使用六宮之首的權利做了一件事,那就是秘密地遣散了後宮所有的妃子,讓她們都出宮嫁人去,莫要再蹉跎青春在這座冷清的皇宮裏。

她為何會心甘情願地留在這個皇宮,那是她有責任為歐陽皇朝培育出新一代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