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教就算了。”我扭過頭去,偽裝生氣。

他好象沒有任何舉動。

我不由得自發轉身,望向他:“怎麼不說話了?”現在的他比四年前的他“怕死”多了。是我令到他這樣嗎?是我令他壓抑,令他看不到希望嗎?突然,我喉嚨一陣緊塞,覺得自己實在太可惡了。“對不起啊,藤——”我盡量使自己柔情地,又一本正經地望向他:“現在,請你教我waltz吧。”

“但我怕我比你以前的師傅差。”他說,嘴唇剛堅硬的線條。

“不會。”我笑,“其實從來沒有人教過我跳waltz,我很少參加那種舞會的場合的。”我把自己的手伸向他,“來吧,藤,親愛的藤,請教我跳waltz吧。”

“親愛的?”他琢磨著這個詞。

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然後他笑了,“親愛的!”他反複低喃。

空曠的山間仿佛響起了動人的,優美的,輕輕柔柔的音樂,在他的指引下我們蹁躚起舞。“阿盞,在我的生命中,有這一刻,我就已經足夠了——”他帶我旋步的時候在我耳邊輕輕地道:“但願這不是個夢,如果它是個夢,我希望永遠不要醒來——”他似乎沉醉了,所以心中的隱忍呼嘯而出。

“你知道你是我的什麼嗎?”我問他。

“什麼?”

“sunflower——向日葵——陽光。”

“那麼我呢,我在你心裏是什麼?”我又問他。

“嗯——water——”

你也該找個伴了(1)

“那麼我呢,我在你心裏是什麼?”我又問他。

“嗯——water——”

“呃?——”

“嗯——”他似乎有些意識清醒了,“水——澄潔,清淡——就象我們的朋友關係。”

“不!”我直直地注視他,“water——水,象水一般無孔不入。”

30

倏地,他象受到振驚一般鬆開與我共舞的手,“阿盞——”他似乎有點語無論次和不知所措,“那個,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對你沒有任何圖謀不軌。”

“我又沒有說你對我圖謀不軌,不過——”我靠近他,壯著膽子把自己的頭貼在他的肩上,“我希望你對我有企圖。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企圖。”

“你——”他望著我——

我掂起腳尖吻了他嘴唇一下,“藤,我已經表現出我的企圖了,你的呢?”——時間在我們周圍仿佛被定格了,冷颼的空氣也比剛才更凝結成一片,不過卻很溫馨,雪花在我們身邊盤旋,飛舞,仿佛在為我們歌唱一般。

“你——”過了一會兒,他說:“你是從大姐哪裏聽到什麼嗎?”

“有什麼關係嗎?”其實使我起步的最直接原因是那個記載著他心事的記事本,不過我並不是出於感激和感動才這麼做的,我絕對是因為我愛他——早就愛上了他,或許四年前;——所以才這麼做,我要讓他快樂,讓他歡欣。我把手放在口袋的手機上,按下那幾個我其實記得滾瓜爛熟但沒有拔過的號碼。接著藤的手機便振動了,我趕緊說:“看一下吧。”

藤看了,是那個圖片。

“四年前李心兒偷拍下的。”我解釋說:“四年前公司不允許員工談戀愛,她籍此要挾我安排那個晚上的蹦迪會——不過我隻是負責邀約你,其它的事我不幹涉。我知道對你坦承當初約你的動機,你肯定會怪我,生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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