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時,隻看到一群人的背影,謙兒,剛剛看到了?實在再沒心情和季泊岸再說什麼,隻說有事明日再說,急忙的追著那個背影而去,到了崇仁殿的時候,餘光攔了她:“郡主,皇上醉得很難受,於大人剛才讓他睡下,不要吵他可好。”

今時不同往日,郡主,是進不得崇仁殿的。西君不肯走,一直在苦苦的求餘光,餘光被她求得沒法,隻得去敲了門:“於大人,郡主想看望皇上,可否讓她進去?”新安已為宗政謙解了束冠扶她躺下,但宗政謙並沒睡去,頭痛得快得裂開,身上的酒疹又奇癢無比,怎麼睡得著。見新安詢問的看向她,輕歎了一聲:“或許她很快就要改姓季了,讓我和她說說話吧,從我回來,我們就一直在吵鬧,沒有真正的好好說過話,是時候了。”新安點點頭,起身去開了門:“皇上頭疼得厲害,郡主如果有什麼情緒需要宣泄,希望不要在今晚,她真的很難受。”西君點點頭,新安就出去了。西君走過去時,宗政謙對她扯了個笑:“坐,說說話。”西君坐下後久久不知道說什麼好,宗政謙捂著頭悶哼了一聲:“姐姐來找謙兒,莫非就是想這樣看的,放心,謙兒不是妖怪,突然之間變不了形。”“頭很痛?”

西君問這話時已經起身走到宗政謙床邊了,見宗政謙點頭,她坐在了床沿上,伸出手去:“我來幫你按按吧。”宗政謙也沒反對,而是像隻貓一樣順從的側睡到西君的腿上,西君一低頭就可看到那張醉沱的臉,良久以後,她問:“你今晚,為何,如此難過。”一直閉著眼睛的宗政謙緩緩睜開眼睛,伸了手指用指腹緩緩舔上西君的臉龐:“你真的,好美,傾城,傾國,一點也不為過。”“可是始終傾不了啟皇不是麼。”西君不知道自己為何要掉眼淚,但是從剛才開始,她就控製不住自己,現在,終於也控製不了眼淚,任它們似珠簾一般的往下掉,落到宗政謙的臉上,似是兩個人都在哭。

宗政謙的手指遊到西君的眼簾下,輕輕的勾走了一些眼淚:“傾城傾國就夠了,啟皇,是個壞脾氣的小心眼,不值得你傾心。自古美人配英雄,你和他,很配。我以前說的混賬話你不要記在心上,謙兒,永遠都希望姐姐幸福。”西君被這句話刺得眼淚成倍的往外湧:“我的姻緣,不由任何人定,我想嫁誰,我自己會選擇。”宗政謙眨了眨眼睛,嗯了一聲:“那就好。姐姐,能否答應謙兒一個不情之請,那日在佛寺謙兒未做到的事,姐姐是否能成全謙兒,我隻想,親一下你的臉,一下,就好。”

西君很想說不,很想問你為何要如此,難道真的就隻是在顧忌一個堂姐弟的身份嗎?那不是她認識的宗政謙,不是。寧願你脾氣壞一點,寧願你心眼小一點,也不要把我推得如此遠,遠得好像,明天我們就要永別一樣。但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是彎了腰身,漸漸低頭湊向她,離她越近,眼淚越不受控製,當宗政謙吻到她時,西君居然痛哭了出來:“我不懂,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就是因為知道了我是司馬景和的表妹,是你的堂姐,就是因為我變好看了嗎?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宗政謙無言以對。確實如此,但也並非如此,如果,你隻是個平凡但有智慧的醜女,那我們或許會過得很不錯,但是現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我們如果在一起,我可能會時刻擔心你向司馬景和告密,我一個人無所謂,但我現在背負太多太多了,我害怕有閃失。也可能會受不了天下的非議而對你發脾氣,要知道,我的脾氣真的越來越壞。還有可能會時刻擔心你討厭我是個女子而去愛上別人,因為你從始至給出的喜歡,都是給那個男子宗政謙的。或許婚姻本就是該門當戶對的,當你隻是個什麼也不是什麼也沒有的醜女時,我與之相對的就是女子這個秘密,其他的一切負擔都不存在,那樣才是公平的,我才敢去期許我們之間會發生愛情。西君離去時,宗政謙已經睡熟,她對西君的全部渴望就容在那小小的一吻裏,今晚她得到了像嬰兒吃飽一樣的滿足感,不奢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