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很聽話的又把杯子歸了原位,然後,兩人就那樣坐著,你不對我看,我不對你看,都一齊看著地下,仿佛地下馬上就要冒出黃金一般。坐了一會西君感覺自己的瞌睡來了,也的確累了,輕打了幾聲哈欠:“睡吧,我相信你也累了。”宗政謙呆看著西君自己除了鳳冠霞帔,脫了中衣,穿著裏衣散下發絲就摸被子裏睡去了,絲毫沒有要管她的意思。都累了她懂,不管她也可以,問題是,她睡哪啊?“可是,我睡哪裏?”該問的還是要問,西君的聲音仿佛睡著了又被她吵醒一樣的黏糊:“你愛睡哪裏就哪裏。”“可是,今晚是我們成親,我們要睡一起的,這是宮中的媽媽和禮官說的。”“那你就快來睡啊。”宗政謙一聽西君應允了她睡過去,也立馬不糾結了,趕緊脫了衣服鑽進另一床被子裏。宮中媽媽備了兩床被褥是怕新人冷,隻是她大概沒想到,自己是好心辦了件不怎麼好的事。
兩人被折騰了一天,真的沾床就睡著了,一夜好眠。宗政謙每天卯時就得上朝,所以醒得特別早,當她醒來時,聽到自己懷裏有呼吸聲,一時被嚇得不敢動彈,過了好久才想起,昨晚,她成親了,和西君。微微的往後動了一下,懷裏的人緊跟著貼向她,這時她才看清,西君整個人窩在她懷裏,兩人發絲相纏,此時的姿勢極為曖昧,這下再也不敢亂動了。聽著懷裏的人似乎要醒了,她趕緊閉了眼睛。西君幽幽轉醒,等弄清自己現在身處的環境,不自覺的輕笑了一聲。撐著手肘仔細看了看自己的枕邊人,越看越發覺自己以前真是眼濁,明明就是一妙齡少女啊,不由得伸出指尖在她下巴上輕輕勾過:“卿本佳人,奈何為帝啊。”宗政謙突然睜開眼睛,西君被嚇得輕抖了一下,繼而嗔了她一眼:“你早醒了,幹嗎裝睡,還嚇人。”“朕每天都要早起上朝。”西君心中好笑的唉了一聲:“皇上,您昨兒大婚,普天同慶,朝堂休朝三日,您都不記得了?”宗政謙仔細想了一下,餘光好像是和她說過這事,哦了一聲:“可是朕醒了就睡不著了。”特別是你還半壓在朕身上,朕怎麼睡得著?宗政謙腹誹完這句話,輕咳一聲想推開西君,卻突然被西捉了手,兩人一時輕瞪著對方,都不肯讓步。西君被那雙眸子看得心神紊亂,開始不自覺的下傾身子,宗政謙察覺到她的意圖,趕緊偏了頭去,西君下好落在她的耳際:“為何,要躲?”宗政謙感覺自己的血一下湧上了臉,耳根子都紅得燒熱,從未體驗過現在這樣的感覺,西君身上的清香淡淡的遊進她鼻間,細膩的肌膚抵在她臉龐,頸間,胸`前被兩團柔軟的觸♪感相抵,即使是通過綁布,也感覺得到那種讓她喉間一陣陣發緊的觸♪感,兩人的手指交叉的握在一起因較勁沒有分開,她感覺自己快要呼吸不能了。以前隻在史書中讀過妖媚惑主的事情,也根本不懂自己的父皇是如何被禧姬所惑的,現在她有些懂了。她一女子都受不住這樣的親近亂了心神,何況天下男子乎?她知道西君不是在魅惑她,也不會對她動那樣的心思,但是她卻感覺自己的心,確實亂了。
自新婚之夜過去,宗政謙已一人在崇仁殿住了五日,據內侍官說,皇上和皇後在新婚第一天早上就吵了架,而後皇後搬去風儀宮,皇上就一直未踏足過那裏。太皇太後聽說了此事很是生氣,她讓太後去找皇帝談,她來找西君談。宗政謙這幾日正在一一召見各國使節,使節前來,恭賀她大婚是其一,他們也都是帶著各國國君的囑托來的。大啟的海運近兩年時間已是威名遠播,他們大多是來請求通商合作的,宗政謙和一一和他們交談,然後和朝臣商議,最後送走他們。七國使節已經送走了五家,現在就剩下恒國的大公主和雪巫的使節。本來要在午膳的時間召見雪巫使節的,但是卻突然被太後叫了過去,而且被劈頭蓋臉的數落了一陣:哪有夫妻成親第一天就吵架的?這不是落人口實麼?怎麼就那麼不懂事,什麼天大的事不能先忍讓一下?宗政謙聽了這數落很是委屈,貼到母親耳邊回道:“母親,她竟要看孩兒的裹胸布,簡直是豈有此理,欺人太甚!”宗政謙說得義正言辭,太後聽得哭笑不得,她的傻孩兒,她真是心疼得不知道說什麼好。西君陪太皇太後吃了素,然後就在屋裏烤火說話,西君也知道太皇太後找她是何事,幹脆先挑明了:“祖母可是要責怪君兒不懂事,新婚第一天就與皇帝吵鬧,讓一直不看好這門親事的人得了口實。君兒在此認錯,還請祖母責罰。”這個孫女的心思玲瓏剔透,想她孫兒世間能與之般配的,還就是這孫女了。太皇太後一時就被說得氣消了大半,疼惜的歎了一聲:“祖母是不想責怪君兒的,可是祖母想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第一天就得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