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吃的玩意兒,她總不好真的動手去拿。五公主抿嘴笑笑拈了一顆起來遞到宗政謙嘴邊:“陛下,嚐嚐。”宗政謙再推辭不得,隻得微啟了唇齒,感覺一溫柔的指尖在她唇瓣上滑過,讓她不自覺的顫了一下。
見宗政謙怒氣得緩,五公主也退回了原處:“陛下,燕熙說句不該說的話,錯了陛下勿怒。”宗政謙唔了一聲,就聽得燕熙說道:“那金梁皇帝乃是一介粗人,前些年您與他的戰事燕熙也有耳聞,他在陛下麵前,就是一千年敗君,輸了不認的人,燕熙最瞧不來了,而且還想做困獸之鬥,著實讓人不恥。”燕熙這番話在宗政謙耳裏聽著舒服,她確實就是這麼看司馬景和的。
西君在沉香殿樓上見到了司馬景和,五公主那一箭讓他著實跌傷得不輕,臉上被沙粒蹭出了血痕,手掌也是,腰被挫傷,此時都站起來不得。兩年多未見,司馬景和的臉,已讓她有些陌生了,當初那股還若有若無的少年氣已全然消失,他已徹底長成一個極似他先祖的國君了,霸,沉,陰,狠,傲,這此氣息都能在他身上找到。見了西君,司馬景和把一直把玩著的兩個玉球放進專放它對的玉台上,聲音溫和:“妹妹來了,我們真是好久不見,哥哥這些年也甚是想念,於是便請妹妹前來說說話。啟皇可有阻攔?”
西君一笑避開他這一問,坐了他的對麵,侍從給上了茶,她聞得這茶香,靜然的說道:“景和哥哥的傷如何了?”司馬景和原本的笑凝在嘴角:“多謝妹妹關心,不礙事,你那夫君,可真有能耐,能得五公主相助。五公主是恒國皇後唯一的女兒,皇後不與眾妃爭寵,所以恒帝最寵愛的公主是九主公,但要說最欣賞的,當屬五公主,五公主算得上當世巾幗豪傑了。”“哥哥當時要是能忍得下,又何來這一場不愉快?她不出手,我必出手,我的夫君,我豈能看著她被人傷?”司馬景和聽了這話沉默良久,而後低歎道:“真是不同了,妹妹的心,再也不會站在金梁這邊了。夫妻情深,哥哥羨慕。隻是哥哥很想知道,如果宗政謙從我這得知妹妹腰背間刺著的那朵妖異的彼岸花長何模樣,不知他會做何感想?”
西君一下驚得站了起來,極不可思議的看著司馬景和,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她腰背上的刺青,除了母親和宗政謙,天下無人知曉,就連和她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的福紫也並不知曉,做了宗政謙的皇後也一直沒讓人服侍過她沐浴,絕不可能有外人知曉這一事的。就是宗政謙,也是那晚她故意裝醉那人給她脫衣服時,她故意讓她看見的,旁人又如何能知曉這一秘密?
司馬景和見西君此時的神情,很是滿意的嗯了一聲:“金梁皇族自出生百日時就要在肩上刺上虎圖騰。在你出生後,我父皇得祖母授意,寫信給姑姑,讓姑姑給你刺上金梁皇室的標記,因我父皇說,他遲早是要將戰火燒到啟國去的,姑姑也是信的,所以,她跟宗政勳之前,一直在替我金梁收集啟的內政情報,和她聯係的,就是那時的丞相高敬坤,甚至在跟宗政勳的頭幾年,她也一直在做著這件事情。但後來,女子的心,果然是靠不住的。你母親雖然相信金梁終有一天會取了大啟,但她回信過來說你畢竟有著宗政家的血統,不能將你歸於金梁皇室之後,但她同時也擔心,有朝一日金梁攻占啟國時你會遭到不幸。於是,她將一朵妖異的彼岸花刺於你的腰間,並將此事告知我的父皇,你腰間的圖案,她也隨信附了圖。她告訴我父皇,若有一日金梁的鐵蹄踏入瑞京時,請景和侄兒驗有此刺青的女子。你的母親,我的姑姑,在遇到宗政勳之前一直是我金梁在啟的探子,在我的書房,有大量她寫給我父皇的書信為證。而且,她在你出生不久就將你許予我了。西君妹妹,你現在,有何感想?”西君瞬間感覺到了一種毀滅感突襲向她,緩了很久才勉強鎮定下來:“你想怎樣?”司馬景和見她果然不同一般女子,輕拍了兩下手:“好。我想怎樣,我說給你聽。我想,讓你在此多留幾日,陪景和哥哥說說話,到時和你昭厚哥哥還有九公主一道回去,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