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梁。那個給她加諸過無數不可對人言的恥辱的地方,她從心裏是恨得徹底的。失去理智後,這些本都快要消失的仇恨,全部瞬間爆發在個有些單薄的身體裏,讓理智沒有一絲可留的地方。宗政謙狠狠的推開她,眼裏的冰冷讓西君幾乎想就這樣讓她走了。福紫那時勸她,坦白,其實潛在的意思就是讓她以自己的清白來換得宗政謙的信任,那時的她是絕不接受這樣的建議的,因為那樣,未免也把自己低賤得太過可憐了。可是如今,她知道,徹底放棄自己尊嚴的時刻,到了。

本就沐過浴,此時解開披在身上的衣服,裏麵的綢袍緩緩順著肩頭落下,低斂著神情走到宗政謙麵前欲去脫她的衣服,卻被宗政謙抖著手一巴掌甩在了臉上:“你就是這樣伺候他的嗎!如今,你還要如此殘忍的提醒我,我始終隻是個女子嗎!天下女子,果然隻為男人生,隻為男人死!我,受夠了!如此賤辱我宗政謙,我一定讓你們都下地獄!”西君無視她的憤怒,從背後死死的扣抱住她的腰:“讓我伺候你一夜吧,也不枉夫妻一場。”宗政謙被徹底激怒,一下轉身掐住西君的脖子把她往床上推去,她雖然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麼,但是感覺到自己被體內的一把怒火燒得快要毀滅,那麼,她決定了,要帶著懷裏的人一齊去毀滅。

第56章 第 56 章

餘光和新安福紫在前殿等了一夜,醒來時已過了宗政謙上朝的時辰,見半夏匆匆忙忙的趕來,他們趕緊迎過去:“半夏,兩人可是起來了?”“皇後起來了,但是沒傳婢為她梳洗打扮,她本想打這過,但聽說你們在這,就穿著一身鬥篷遮麵往宮裏的後門出去了。”“皇後神色可有異樣?你昨晚有沒聽到她們爭吵?”福紫一聽這麼不對勁的事,心中起了濃重的不安感,半夏歎了一聲:“皇後早就有令,凡是皇上來宮裏過夜時,都不許內侍近臥房,他們就是吵我也是聽不到的。我看不清皇後的神色,但我看她的眼睛紅腫,似是哭了很久後的模樣。”福紫一聽暗叫一聲不好,趕緊吩咐:“新安你與餘公公在此等皇上起來,問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去追皇後,她可能是要出宮。”

福紫走後不過一會,宗政謙緩緩醒了過來,試著動了一下,驚覺自己手臂酸疼,手腕處更像是快斷了一樣的刺疼。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最終回想起了昨晚上發生的事情,一把掀開被子,被單上的點點殷紅觸目驚心,此時似乎聽到了西君昨晚在她耳邊的痛呼,終於懂了,為何圓房時,女子會受傷。赤腳跳下床扯過衣架上的袍子再披上鬥篷跑出門去:“半夏!半夏!”半夏和新安餘光一齊跑了過去,宗政謙見他們都在,趕緊問道:“皇後人呢?”半夏輕聲應道:“皇後一大早就出鳳儀宮了,婢問她去哪,她沒回,福大人已經追著皇後去了,應是能趕上的。”新安見她赤腳踩地,神色慌亂,知道一定出了事,還沒等她上前相問,宗政謙一把扯住了她:“你跟我來。”

新安被宗政謙蠻橫的拖進了臥房,對床上一看,她幾乎驚呆在那裏,連吞了幾口口水問道:“皇上,您和皇後昨晚可有人受傷?我聽半夏說您昨晚腳摔崴了。”“腳崴了會流血嗎!你說,這到底是什麼!”宗政謙問得凶狠,新安避讓一些才答:“若無人受傷,那這隻能是處子落紅,皇上您昨晚做了什麼您不記得嗎?”宗政謙更加凶狠的逼向新安:“你早就知道兩個女子可以圓房?”新安點頭不是不點頭也不是,隻得更加小心的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宗政謙有些頹然的坐回到床上,唇齒顫唞,試了幾下,還是沒能說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