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做不出來。

所以他寧可在這個時候選擇幫真田說話,隻有他們和好了,他才可能輕鬆。因為沙問根本就不愛第二個人,她已經表態得那麼清楚,他做不來自欺欺人。

“我沒有生氣。弦一郎的性格,我比你們都了解……他的霸道是與生俱來的,隻有那樣的獨占,才更是一種愛的情緒。他的執著,一直在我心裏。”

溫潤的開口,平和的傾訴一件事情,刻在心裏的那個人,本就不容多讓。

“我會這麼為難,不是介意弦一郎的不了解、或不信任,無論他對我怎麼樣,我都愛他。我為難的,是不想和你連朋友都沒的做。”

清音,淡語。沙問溫柔的臉龐在陽光中白皙的幾乎透明,就像那透明化的言語,已經將一切說的那麼清楚。

再無保留,真到了這臨近選擇的一刻。

其實他們都沒有錯,隻是她愛著真田,而柳生愛著她。

“沙問,無論你是怎麼選擇的,你都是我最美的相遇。”

那是多少年前,無意中,扣緊心弦的人,讓他動心之深,用情之重。那一份心心念念,思戀至今,終有結論。

有種男人的氣質是逸在骨子裏的,他一動,時間就不會停止。

柳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一份無悔,是眉間心上,最平和堅定的執著。屬於男人的溫柔,他從來沒有後悔過……

記得高中的時候,丸井文太第一個跑到網球部,一邊吹著他幾乎從不離口的泡泡糖,一邊跟正在換衣服的諸正選說,

“新生中來了一個超漂亮的女生~現在前輩們已經將那女生圍的水泄不通,就為了看她會加入什麼社團了。”

“才剛來就選社團?用不用這麼著急噢?”轉著手中的網球拍,仁王問的輕蔑。現在的男生多是見了漂亮女生就衝上去,捧一個花瓶在手裏就那麼好嗎?無聊。

“因為真的很不錯嘛~”少見的,是丸井幫忙說了這麼一句,而他的下一句,便是那讓網球部熟悉了多少年的開始。

“不過她好像想來咱們網球部,因為我聽見她說,她對網球部感興趣。哦對了,還有——她說她想見真田副部長!”

因為這句話,所有的正選一眼齊刷刷的看過來,再看向正在擦拭球拍的真田。後者一個動作停止,然後再繼續。

“……胡說什麼!”

高一的同班是緣分也好,是誰有心的在選班時選擇了也好。他們的相識,正經是在高一開始的。

他坐她身後,她要求他送她回家。——她莞爾的說我們要做好朋友啊~

然後她進入學生會,進入網球部,離他越來越近。——她用著比完美更完美的姿態,溫柔、體恤,一步步走進他的生活,成為他的習慣。

當他發現的時候,就是不能放手的時候。

手掌中最深的那一條線,已經與她緊緊地聯係在一起,斷,則全斷。

而那份痛必然是不可能承受,所以失去,亦一樣。

聰明的人,不會橫衝直撞的索取,而是慢慢的、一點一點地付出,當接受的人戀慕於那份溫存,內心已被攻城略地。

再堅強的人都一樣,隻要有心,就無法絕情。

更何況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是算計,而是孕育。

帶著一個人最純真的感情,從最一開始的付出,就不是自私的為了回報。隻是想在一起,隻是想有彼此……

手指間,一輪耀眼的鉑金耀到了真田的眼睛,他本是閉著的眼,慢慢的睜開。

看著那戒指好端端的戴在無名指,忽然間,又好像想到了那一天挑選戒指時,誰依偎在他身邊跟他說的——“戒指的樣子你挑我都會喜歡,但我希望在內側刻上我們的名字。這樣每人一枚戴著的時候,也將彼此的心意戴在了最近的身邊。”

那張精致的笑顏,在他麵前似乎永遠學不會任性,她能給他的,除了溫柔就是包容。以他為中心,這麼多年了,不曾改變。

他為什麼會忘了呢?

不,那不是忘,隻是在越來越習慣的時候,開始忽略。把她的唯一當作理所當然,才會容不得任何人可能的介入。

其實自己也很清楚,沙問跟柳生之間,什麼都沒有。

除了那份令人妒忌卻又無法真正去妒忌的和諧,他們沒有任何的出軌,沒有任何的對不起他。柳生甚至不及幸村的積極,注定了他連爭取都不會。

因為是朋友。開始是,就永遠都會是。

沙問更是不會去破壞他們的關係,更不會去接受別人的感情。如果她跟柳生會有什麼,早從高中的時候,機會已足夠多。

正因為她始終堅持對他的感情,始終相信著他、隻愛著他一個人,他們之間,才一路走到了今天……她沒有變,變的人是他。

在她離他越來越近的時候,他想的更多的是一個人獨占她。

已經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有的這個感覺,當他看不了她和其他人的和諧時,這種獨占,已經強烈到令他都無法控製的地步。

真田很清楚,錯的人並不是沙問,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