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場上急馳的吉姆沙和一個帕爾斯武將遇上了。這個左眼呈一字形的精悍男子看著吉姆沙,一句話也不說,操探著他的駿馬突進。他的大劍早已塗滿了鮮血。知道遇到強敵的吉姆先以劍相迎,在交鋒了兩三個回合之後,他調轉了馬頭做出逃跑的姿態。
就在那一瞬間,克巴多快速伸出的左手抓住了吉姆沙甲胄上的皮帶。這是一個快得令人驚異的舉動,同時臂力之大也出人意料之外。當吉姆沙正想大叫“幹什麼”的時候,他的身體早已被拋到半空中。
吉姆沙的身體劃出了個弧形,摔落在地上,在草上彈跳著,然後又滾了兩三圈之後,好不容易才起了身。這個時候,驅馬靠上來的伊斯方對著他揮下了劍。火花散落,從甲胄上方受到這強力一擊的吉姆沙向前傾倒,臉朝地上趴了下去。
當伊斯方輕地從馬上跳下來正待給吉姆沙最後一擊的時候,克巴多製止了他。
吉姆沙入了培沙華爾城,不過不是以勝利者之姿,而是以俘虜的身份。當戰鬥告一段落時,被用皮繩綁住的他被帶到了大廳上,亞爾斯蘭勸他投降。
吉姆沙死都不答應。他毫不畏懼地挺起胸膛說道:
“特蘭人除了對特蘭國王以外,絕不對其他人下跪。更別說是對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投降。”
他的一番話是用特蘭語說的,那爾撒斯隻得帶著苦笑充當翻譯。
被斥為乳臭未幹的亞爾斯蘭在知道內容之後,也學著那爾撒斯做了一個苦笑。他知道自己確實還是個小孩子,所以他也不覺得生氣。
“站在那邊的帕爾斯臭小子不久之後也將被特蘭軍所抓,帶到我們國王的麵前。難道那個時候,你們也願聽我們要你們忘了舊怨而追隨特蘭國王的忠告嗎?”
“可惡!盡講一些廢話!”
素有“被狼養大的人”之稱的伊斯方拔出了長劍。他從群將中跑出來,想永遠地封住這個無禮至極的俘虜的嘴巴。那爾撒斯出聲製止了他。
“殿下的意思,不可以殺他。”
“可是,軍師大人,這家夥大膽地口出狂言,看來是沒有降服的意思啊!如果讓他繼續活下去,日後必定是個禍害。殺了他把他葬在美麗的墳墓中也算是功德一件啊!”
“別急,要殺他隨時都是機會。殿下,這樣做可以嗎?”
那爾撒斯看著亞爾斯蘭,一向信賴軍師的王太子微笑著點了點頭。事到如今,伊斯方也隻得收起了劍。可喜的是,受了重傷的薩拉邦特在放了血和吃了藥之後保住了一條命。
於是,特蘭的勇將吉姆沙便被關進了培沙華爾城的地牢裏。雖然暫時還被皮繩綁著,但是,吉姆沙自信以這樣的綁法他有辦法逃脫,於是,他下定決心伺機而逃。
事實上,如果吉姆沙不逃的話,還真有人要傷腦筋了。這個人就是帕爾斯的軍師那爾撒斯。
“先讓他們瞧瞧我們的計謀。”
年輕的軍師以若無其事的語氣這樣說道。達龍和奇斯瓦特也隻是以微笑表現他們對軍師的信賴。在這之前,帕爾斯軍總是處於承受特蘭軍攻擊的形勢,而事態要漸漸推移了。現在,該是由帕爾斯軍發動挑釁的時候了,而吉姆沙在這個時候就是一個不可或缺的角色。
攻不下培沙華爾城,再加下吉姆沙被抓,連強悍如特克特米休王也開始感受到了壓力。對培沙華爾城的攻勢緩和下來,下一步棋該怎麼走也遲遲沒有定論。在經過一晝夜之後,原本成了俘虜的吉姆沙此時帶著滿身的泥濘回到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