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再接再勵,加把勁啊!”
吉姆滿懷感激,諸侯們則對他的鴻運羨慕不已。隻要上當培沙華爾城的城主,就可向往來於大陸公路的商隊課收通行稅,並且可以把其中一部分納入私囊,這是一個公認的肥差事。吉姆沙等於是被賞賜了難惟計數的榮華富貴。當然,這些美夢都得在攻陷培沙華爾城後才得以實現。
軍事會議很快就召開了。特蘭軍分成了兩股,從前後方夾擊帕爾斯的諸侯軍,將之擊滅。接著再趁黑夜打扮成諸侯軍,誘使培沙華爾城開門,然後一舉攻進去將帕爾斯軍完全殲滅。這個計策就這樣決定了。
“如果延誤了戰機,一定會惹陛下不高興的。趕快!擊滅帕爾斯軍的榮譽就要歸我們了!”
親王伊爾特裏休、猛將達魯漢及先遣部隊的將軍們早就磨拳擦掌躍躍欲動了。
“豈可讓吉姆沙一個人獨占榮譽和富貴?培沙華爾城城主的地位應該是我的。”
誇張地來說,特蘭全軍早就因為功名欲而紅了眼。在他們以帕爾斯的裏程來算走了一法爾桑遠的時候,就發現了馬隊的馬蹄足跡以及還很新的野營痕跡。帕爾斯的大部隊正在移動的事情好像是真的。
特蘭軍就如帕爾斯的軍師那爾撒斯手上的玩偶一樣照著他的計劃在行動,而製造出表麵上看來真像是野營遺跡的就是特斯所率領的一隊人馬。他們事先接獲那爾撒斯的通知,暫時不入培沙華爾城,而在城外布設好誘使特蘭軍上勾的陷阱。
於是,在新月之夜,朝著不存在的帕爾斯軍殺到的特蘭軍,在黑暗中正麵衝突了。
充滿敵愾之心的剛勇軍隊在預期中的戰場上相遇。盡管特蘭人夜視能力奇佳,但是終歸有個限度,雙方都深信對方就是可恨的帕爾斯軍。於是,大陸公路曆史上最淒慘的同袍相殘就展開了。
Ⅳ
劍和劍交擊,人和人、馬和馬激烈地衝撞,彼此都認為對方就是死敵。一旦開始流血,血腥味就像烈酒一樣薰醉了人們的意誌。在一陣狂亂中,特蘭人瘋狂地相互殘殺,用劍斬,用槍突刺、用戰斧劈,甚至用馬蹄相互踐踏,戰鬥持續進行著。
“真是奇怪啊!”
親王伊爾特裏休不禁感到懷疑。他的劍和甲胄沾滿了鮮血。在他奮勇殺敵,殺了幾個敵人時,仿佛聽到襲殺而來的敵人用特蘭語交談著。越是作戰,心中的疑慮越是加深,最後伊爾特裏休收起了劍大叫。
“太可疑了,大家安靜!”
幾乎在同時。
“住手!停止作戰!是自己人啊!我們中了帕爾斯人的奸計了!”
在充滿黑暗和鮮血的戰場上到處響起了製止部下的叫聲。這些聲音漸漸將瘋狂地揮舞著武器的士兵從流血的沉醉中喚醒了。刀槍的響聲靜止了,以互報名字之後,雙方確認了對方是同誌。在一陣呆然之後,隨即而來的便是一場激憤。
“可惡!帕爾斯人太毒辣了!”
雖然特蘭人氣得渾身顫栗,可是,終究像是在嘲笑中了敵人的毒計的自己一樣。被那爾撒斯的計策牽著鼻子走的特蘭軍,在一夜之間造成了五千名死者和一萬二千名傷者。而且,理所當然的,帕爾斯軍是一兵一卒的損傷都沒有。
“到底是誰想出這樣的計策的?帕爾斯軍中有頭不可忽視的狐狸啊!”
“大概就是那個叫那爾撒斯的人吧!”
卡魯魯克回答了國王發出的怒吼。在特蘭王國的武將當中,他是最知曉他人政情的人。他的臉頰上流著血,那是在混戰中被同誌迪撒布羅斯的劍所傷的,而迪撒布羅斯也被卡魯魯克的槍傷了左手腕,兩個人都因為無處可發的怒氣而血紅著雙眼。卡魯魯克曾經告訴過國王那爾撒斯是一個不可輕忽的人物。在四年前,使從帕爾斯東方國境入侵的三國聯軍分裂而被各個擊破的,也是那爾撒斯的傑作。